“这不过了年就算毕业了,现在提前让他来体验下社员的生活,也算是,锻炼下?”
郑富贵转头看着郑建国,说完后看他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开口道:“这不我想着托托人,看看能不能到余泉卫校旁听下,不敢盼着他能端上老师你的饭碗,就是到时学习不好回来接我的班,也得学点真本事才行。”
“那叫继承衣钵,还端我的饭碗,你是打算让我去喝西北风?”
林山知道郑富贵识字并不多,勉强脱离了文盲的范畴,笑着说了句后看向了旁边默然不语的郑建国,转头看了看里面开口道:“不过你说的在理,就是回来干赤脚大夫,多学点也不是坏事,不过去那边旁听也是要花不少钱的,哦,你们还没吃饭吧,里面还有热粥,赶快进去喝点,咱们过会聊——”
“好,今天得跟着老师你多学两手。”
郑富贵也没客气,飞快开口答应下来,冲着郑建国招了招手,便听这货开口道:“林爷爷,那我们去吃饭了。”
“嗯,你们先去,不愧是高中生,这么有礼貌了!”
林山满意的点着头说过,脸上还露出个笑来,郑富贵眨了眨眼跟着开口道:“老师,那你不吃点?”
“我吃过了,你们别管我,赶快去。”
林山冲着郑富贵摆了摆手,后者便带着郑建国进了卫生队,在帐篷后面找到厨房后打了粥,爷俩一人一大碗的喝掉,才又盛了一碗拿出窝窝头细嚼慢咽,这种会战都是自己带干粮,所在地大多准备些热水供人饮用,像这种有玉米粥的情况都少,爷俩也就吃了个肚儿圆,才有空说话:“你怎么那么多客气话了?”
“那也得看谁。”
和自家老爹,郑建国并不想隐瞒自己改变的事儿,从血缘上来说,爷俩是这个世界上最近的人,他自己的存在就是郑富贵生命和存在的延续,从亲情上来说,郑富贵也是从小对他最好的那个人,这一方面是父子间的舔犊情深,也是因为传统观念中的重男轻女作祟。
想起这小子先前称呼过的俩人,郑富贵把碗放进大盆里用手抹了下嘴,接着又放在左手心里攥了下,站起身后看了看周围:“我看都是摔伤和扭伤的——”
“你左手心不痒了?”
郑建国吨吨吨喝掉碗里的粥放进大盆里,用手同样抹了下嘴角,接着撩起大盆的水洗了下手,看着盆里的薄冰打了个哆嗦,洗完后又在身上的大棉袄擦了擦,接着两只手操在了一起,缩着脖子转过后看到老爹满脸问号,继续开口道:“我看你一直都是把抹完嘴角的大拇指在左手心里擦一下,就想你的左手心那块癣,是不是这么来的?”
摊开手心看了看,郑富贵的左手心里有一块异常光滑平整,上面的纹路需要仔细去看才能发现,可郑建国知道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应该不会发作,等到冬去春来后就会奇痒难耐:“你右手都没有,只有左手有,要不以后你换个东西擦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