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郑建国拿笔写了俩字,崔秘再次眼神闪烁了下,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小本本,打开后将中间印有八一字样的鲜红印章晃晃,然后收起在通讯录上写了起来:“是这个地方要,你确认能出这笔美元?”
“我知道,我可以继续对国内加大投资,只是这笔钱进了国内后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郑建国飞快写完后交给崔秘,便见他拿着笔的手微微抖了下,好似用尽力气的才写了个2000万的数字,便把他给看乐了,接着摇了下头发现崔秘又把2000万批掉,写了个1000万的数字抬起头来。
郑建国眨了眨眼,也就探手拿了过来写起道:“你们是从纽约开车走高速过来的,那么应该是知道私人修的部分是要收费的,考虑到咱们国家还没有一条高速路,我也可以投资修条高速路,至于投资的数额,就看这条路的长短了——”
“修桥铺路——”
自动忽略了郑建国笔下关于收费的字眼,崔秘虽然是个武官,可来到美利坚也有两年时间了,知道商人们最关注的是怎么把投资的钱转化成收益,只是在看到后面投资的数额时,眼前也就一亮的接过了小通讯录和笔:“那你等我的回信了,谢谢!”
“嗯。”
扯了扯嘴角笑笑,郑建国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只见田秘和崔宇还站在车库里,顿时看了看站在通往客厅门口的杨娜,也就想起钥匙还在自己的手上,便飞快走了过去后打开了门:“抱歉——”
“嗯,我看没什么变化?”
杨娜进了客厅左右看过说着,郑建国也就冲着旁边额头见汗的赵亮亮开口道:“赵哥你去冰箱拿点饮料出来,田秘和崔秘自己坐,哦,那是电视机,杨娜去保险柜里把那个盘子拿来,哈迪森是连门都没能进来的,说明花的钱还是有用的,当时他用霰弹枪打门锁的时候触发了警报——”
“建国,我们来也是为了你被哈迪森枪击的事儿,你当时应该先告诉大使馆的,我们是从报纸上才知道这个事儿的,大使馆会帮你请律师——”
田秘个子不高面颊也有些消瘦,拿着双眼睛看到赵亮亮径直按照郑建国的吩咐进了隔壁的厨房,便开口说了这一次过来的目的,只是没想到郑建国摇了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田秘请坐,我之所以没有通知大使馆,就是不想让使馆出面,因为我知道大使馆出面的话,会顾虑到诸多方面,比如政治影响,这是大使馆的身份决定的,也是我不想面的——”
“哈迪森是预谋已久动的手吗?”
消瘦的面颊有些黑,田秘倒是坐在了沙发上直切要点,说实话他对郑建国是不满的,然而更不满的是对崔宇的工作能力,只不过随着郑建国对赵亮亮如此随意的动作背后的关系来看,现在也说不好是崔宇的工作能力问题,还是郑建国对崔宇的不满导致的?
然而,田秘既然已经见到了郑建国,那么这些就都是过去式的问题了,属于只能解决而无法避免的问题:“报道上还说你涉及到了未成年人犯罪。”
“是未成年人的犯罪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哈迪森的女儿瓦莱丽想从我这里敲诈点钱,后来因为我没有让她看电视就诬陷我引诱她图谋不轨,但是她没有想到这间房子里外都有监控和录音探头,所以我在被警官带走后的当天就被送了回来——”
面对着代表了国家意志的田秘,郑建国当然是没有什么保留,再加上杨娜已经去地下室开保险柜,朱景宏又不会英语也就无法和记者们交流,那么剩下的赵亮亮也不可能说出去,而田秘左右的俩崔秘又都是大使馆的一秘二秘,也就没有保留的说了出来。
“那现在咱们说的话就录下来了?”
崔秘听到这里后开了口道,郑建国却被他这个关注点给问的一愣,接着点了点头道:“是的,现在都在录像和录音当中——”
“哦,汝窑盘来了。”
杨娜两手捏着个梨花木盒到了旁边,朱景宏便圆睁着两只浑浊的眸子站起了身,只是在看到她手里盒子的大小后开口说道:“这么小的只能是洗,洗毛笔的笔洗,就是小碟子——盘子,那得再大三分之一才能叫盘子。”
“哦,我只是看着它像盘子。”
杨娜到了面前把木盒往朱景宏手里一递,便见他摇了摇头指着旁边的沙发扶手道:“放这里,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和人交接,万一两人有个没拿住的摔了,那就说不清了。”
“嗯,好的,朱师傅~”
杨娜将木盒放在了沙发扶手上,朱景宏才探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却没有打开的看了看盒子开口道:“这个盒子也不错,配得上汝窑的笔洗,不过得是老的才行。”
“来历没问题,原主人是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英军负责华勇营的团长包耳上校,据他回忆这只——笔洗还是他的手下在离开时给他的,说是上面有乾隆皇帝的御笔题诗,比其他那些没有题诗的东西还要值钱。”
作为亲自买下来的交接人,杨娜当然能听出朱景宏是在质疑这个盘子的真假,所以也就顺口把这只笔洗的来历说了下,不想旁边就传来了个磕巴的声音:“这,这是国宝啊——”
“这是国宝,不过是流落海外的国宝,现在是郑建国的了。”
出乎预料的,抢先开口的既不是杨娜也不是郑建国,而是眼袋飞快抽搐着的朱景宏,只见他颤悠悠的翻来覆去的看过,摸着外底上的诗句神情激动,以至于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这时亮的有些吓人:“汝瓷原本就是万金难换之物,这只笔洗又是见证了大清由强到弱的沧桑,这幸亏是被带出来了,否则逃过那皇帝的毒手也逃不过被破的命运,天见可怜——建国,你是说我走的时候能把它带回国吗?”
“嗯,是的——”
郑建国当然是知道这只笔洗的来历,那些拍卖公司虽然干的是些坐地起价的买卖,可对于自己手中拿出来的东西,却有着常人想象的苛求,因为万一卖的东西被人证明是假的,那可就算是砸了招牌:“只要你答应我先前的条件。”
“可以,没问题,我现在就答应你。”
颤悠悠的将笔洗放进扑了蓝丝绒布的盒子里,朱景宏飞快的点起了头来:“当时圆明园被烧和皇帝——被赶出紫京城,可是让不少国宝流落民间,后面又被带走了不少到海对面去,不过与这只笔洗相比,能够比的上的却不会太多。
而且这只笔洗上有乾隆皇帝的题诗,那么应该能从内务府造办处的档案记录中查对,毕竟这诗是乾隆皇帝御笔题写后,命造办处刻上去的,只要能够对的上,这笔洗就会比其他的汝瓷更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