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听到郝汉极度不满的应声,郑建国也就干脆开口道:“郝大哥,郝运的性子是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我这么做也是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下,他这么大的人了,干的事儿也没为别人想过。
我的安排就不说了,你们父母那么大的年龄,还有你这次被撸下来,说句挑拨的话,他这是准备用你们全家人的幸福和两条人命去换一个人渣的命,我希望你不要惯他这个毛病。”
电话里的郝汉是愣住了,如果不是电话打的国际长途,他怕是还以为这货在自己面前,从自己面上的神情看出了什么,于是在听完后是想了下,也就开口道:“行,既然建国你决定给他这个教训,那就让他吃点苦也好——”
听到这货果然是心有埋怨,郑建国便当做没听出来,而是想了下后开口道:“我曾经交代过郝运帮我办过事儿,你问问他办的怎么样了,没办好的话你接着办。”
“好的,我会问他,那就挂了。”
郝汉的声音消失后电话挂上,郑建国是瞅了下中午12点的时间,才醒悟到这货这么晚了跑来打电话,这应该是和家里面商量过的?
饭桌旁,郑冬花发现范萍拿着双眼睛望来,也就瞅着郑建国回到了桌子边上,装作无意的开口道:“郝运判决下来了?”
点了点头,郑建国拿起了筷子边吃边说了起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3年零8个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你们毕业他就能出来了。”
对面,易金枝是接口说了起来:“要是他表现好点,应该蹲个3年就够了,每年表现好的都有减刑,这个时间让他在里面自学下东西也行,到时候出来了再让他考个自考——”
“考自考?”
郑建国抬头的时候,他原本想着让郝运是在里面学点英语,到时候出来随便找个大学读一下,怎么着也能成为浪子回头的典型,却是没想到这会儿就有自考了:“哪里的?”
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个微笑,易金枝当即开口道:“我听石安安说的,她说夹西省机械学院,交通大学,矿业学院,公路学院,师范大学都开设了函授教育课程,只是每年考试是个问题。”
眼前浮现出张和卡米尔差不多白的面颊,郑建国便冲着易金枝点了点头,函授大学每年考试是固定的,不过他感觉这个问题对郝运不是问题,当然要是能在首都找个开设函授的,把郝运树立成个好好改造考大学的典型,也是不错的想法?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是知道自己该问下石安安的近况了,毕竟以前在齐省医学院里大家算是认识的朋友:“石安安大学该毕业了吧?我记得她好像是77级的?”
石安安是1977级上半年的山大学生,和面前的易金枝都是郑建国曾经抨击过的工农兵学员,现在都1981年3月份了,按照正常时间节点计算,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到单位实习完了?
下意识的瞥了眼旁边的寇阳,易金枝面现古怪的抿了下嘴,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她去年办的休学结了婚,现在孩子都满月了,正在家里看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学校继续学习。”
面现惊讶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明白过来可能是石安安做好了拿不到毕业证的准备,才去关注夹西省自考的消息,只是又想起关于她家的听闻,缓缓开口道:“那要看她的意志力了。”
郑建国这话说的含糊,可落在范萍耳朵里却有些异样,郑冬花这个儿媳和寇阳这个闺女都要3年后才能毕业,那会儿两人也都二十四五岁了,再加上三年左右的住院医培训,少说孩子和终身大事都到六七年后了,当即拿起筷子笑着开口道:“吃饭,吃饭,你们要说吃完饭再说,这菜都凉了——”
由于范萍的打岔,原本想开口的易金枝便没有接话的低头吃饭,郑建国则是知道这个话题可能让范萍想起了郑冬花和寇阳,也就拿着筷子低头吃起饭来。
郑建国没有再开口,桌子上便剩下了吃饭的声音,很快吃完饭回了53号房子里,他便在戈登拿过来电记事本,扫过后发现没有要回的电话留言,便到了电话旁边拿起,给范戴琳拨了过去:“范姐,杨娜的手术方案拿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