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国愣住了,如果先前的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还有可能明年拿奖的话,那么这个亮相才整整一年的PCR技术,可是从没想过能进入名单,脑海中也就忍不住的冒出了个狂想:“明年,不会一次来两个,或者是三个吧?”
“不可能。”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郑建国便听话筒里的叶敏德开口道:“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有多少篇关于PCR技术的论文发出来,你知道吗?”
“哦,我知道,老师,谢谢你!我听到这个消息很开心。”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拐过话题,接着在满是不信的叶敏德挂了电话后,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瞅着荧光灯有些失神:“耶,要是明年拿奖,正好自己的MD和PhD联合培训结束——”
这么想了下,郑建国便发现如果真的在1982年拿奖,那么这个奖项还真是拿的正是时候,因为他现在都是三年资住院医了,明年这时候在考过专科医生再拿到诺奖,那怎么说都是人生的大满贯了。
特别是一次性拿3个?!
饶是郑建国已经将毕生理想调整为上月球,可也被这么个狂想给震到心头火热,两拿诺奖的人不是没有,而且数起来是一个巴掌都不够,只是3个奖项的人却还没个!
就别说是一年拿3个了!
胡思乱想了阵,郑建国也就收拾好了因为今年没戏而变差的心情,默默的安慰过自己明年可以拿3个时,不想关着的门上被人敲了两下,一身西装革履的劳森·霍博特出现在门口:“嗨,郑。”
“哈,校部秘书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从宽大的办公椅上站起,郑建国绕过了办公桌后到了门口和劳森·霍博特探手握住,便见这位面现打量的校部秘书笑到露出了后槽牙:“当然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不知你现在方便吗?”
“当然,快进,请坐,安迪,让艾斯特送两杯咖啡来,我有客人来了。”
将劳森·霍博特让到了屋里,郑建国冲着外边的安迪抬了抬下巴说到,接着转身双手捏在了一起,瞅着已经坐下的劳森·霍博特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不知是什么事儿?”
“噢,是点公事。”
劳森·霍博特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装作随意的样子解开西装上的扣子,露出里面考究的衬衫和马甲,正色道:“只是在说公事儿之前,请允许我代学校为你前些天的遭遇表示慰问,看到你能这么快恢复过来,我感到这真是十万分的开心。”
“噢,爆炸案还是对我带来了某些影响,毕竟我的许多同事和朋友因为这件事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眼前闪过哭到如同孩子般的阿方索,郑建国面上的微笑收起,自打爆炸案发生以来,他已经听到了太多像是劳森·霍博特的说辞,慰问什么的表达过在感情上的感同身受——最起码明面上是这么说的,他也就只能当成真的。
至于真假,郑建国后来也想到都不重要,按照国内的说法这就是站队时候,面对着他这个学霸和亿万富翁遇到这种事情,想要拉关系的简直不要太多。
甚至去按照有过的类似感觉来说,郑建国都怀疑哈佛大学怎么会姗姗来迟的让劳森·霍博特当这个慰问的代表。
仿佛能察觉到郑建国的这个疑问,劳森·霍博特便在艾斯特将咖啡送到手上时,喝了口的说起这趟的目的:“郑,学校对于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件事,已经向波士顿市长表达了对安全环境的担忧,市里决定增加辖区内医院警力的配置——”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从郑建国到了消化中心后,他的三年资住院医身份好似被人忘记,包括艾米在内任由他上班时跑到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这边来上班,也没提让他出去到病房里跟着其他住院医们干活的事儿,恍然一副正儿八经的研究所主任了。
事实上艾米主任没说,郑建国自己也能想象出某些可能来,以他发现幽门螺旋杆菌和对几万例肠胃病病例分析过的经历来说,他如果按照要求去了病房里当起三年资住院医,那别说其他的三年资住院医或者是住院总,便是作为主治医生的艾米也会在面对他时感到不得劲儿。
特别是以郑建国这张本就依靠肠胃病而扬名天下的脸,相信即便是原本对他毫不了解的人,也会在得了消化系统上的病后了解到他的。
甚至是郑建国都想象出患者抓着他问,亦或者是他在发现某些原本要教他的医生出了问题,他到时怎么说都会是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郑建国完成培训后拿到主治医生的执照,那也不可能跑去医院病房里当医生,怕是也没什么医院能开出让他心动的待遇,至于说是合伙成立医院的话,他已经有了古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