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有钱了,就会惜命了,光脚的之所以什么都不怕,那是他们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另外我会找个苏维埃消失后的代理人——」
「是,先生,我知道了。」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致意后应下,他到现在才发现人与人的差距,是真的比人与猪的差距还大,当苏维埃的利好消息还没确定时,郑建国已经开始考虑消失后的代理人了——这还怎么玩?
大约翰出于对郑建国的服从,没有去问这个代理人是谁,但是不代表没人在听到这些后,依旧能保持着心中的好奇。
当郑建国第二天一早,带着全家到大爷爷家里拜年时,没去看文件的大爷爷便在听他说过,笑眯眯的问了出来:「你认为什么时候消失?」
大爷爷光滑的面颊上洋溢着温和笑容,可郑建国却没感受到他有一丝一毫的喜悦,瞅过文件夹后开口道:「当油价下跌时间持续五年左右,他们因着高油价获得的外汇将会消耗干净,到时就会再现财政破产的明朝结局,有人奋起保家卫国,有人为了私利里通外国,有人头皮甚痒嫌水太凉,有人干脆跑路下了南洋,之后便是野猪进了家沐猴而冠——」
「你对苏维埃的改变不看好?」
大爷爷拿起指尖的烟抽了口,郑建国好似被烟熏的眯了眯眼睛,开口道:「主席曾经说过,如若不被敌人反对,那就不好了,那一定是同敌人同流合污了。如若被敌人反对,那就好了,那就证明我们同敌人划清界线了。如若敌人起劲地反对我们,把我们说得一塌糊涂,一无是处,那就更好了,那就证明我们不但同敌人划清了界线,而且证明我们的工作是很有成绩的了。」
「可是敌人也在说你的好话。」
大爷爷神情不变的弹了弹烟灰,郑建国看着白色烟灰落在烟灰缸里,面带微笑道:「米哈伊尔是个绣花枕头,他——确切的说是其国内没人懂市场经济,更不要说建立在这个经济之上的金融,或者说是资本运行方式,这对他们来说是无法想象的。」
「从上次我们的接触来分析,他已经看出了国内的问题症结所在,但是出于他作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之一,不可能去拿自己开刀。」
「于是,他想通过温和的办法来解决,所以在手下想要学习大棚种植技术的时候,他便说出下面人连普通的地都种不好,又怎么会种好大棚的话。」
「可你的连大棚都能种好。」
大爷爷面上的笑灿烂许多,郑建国便没解释的露出了自得神情,开口道:「可他们就不行了,没人懂得种地,就只能去请专家,接受西方体系标准培养出的专家,却不会懂因地制宜的道理,更别说背后还不知道是不是专家,可即便是真的专家,也肯定是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比较了解,我认为不会想象出经济全球化下的方式——」
「有人认为你得意忘形了,竟然留斯宾塞在家过年。」
大爷爷忽然收起了面上的笑,郑建国脸上的笑也跟着收起,
知道这是老人在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遵守诺言,于是面现无语道:「您不要生气,我现在依旧可以向您保证,我没有违反当初给您的承诺,而是——您想想,当时那么多人,我总不能说还有斯宾塞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
「我是没想到——」
大爷爷眉头高高挑起,他当然知道这货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的关系,毕竟那会儿随便回来个探亲的华侨,都要由地方上外事部门的人陪伴,艾斯特和菲欧娜突然间过来要当研究员,相关部门自然不可能会忽略,甚至连齐鲁出生后计算下日期和长相,都有报告指出这可能是郑某人的,他都没放在心上。
然而,大爷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昨天竟然接到了斯宾塞去城堡里过年的报告,这对于任何一个国人而言,都知道标志着什么,出嫁的闺女都不能留家里过年。
当然,那会儿老人只感觉自己被骗了而不满,虽然他知道年少多金心志不坚极易被女人所迷惑,却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那你打算怎么收场?」
眨了眨眼,郑建国开口道:「如果她真的没办法再待下去,我打算去港岛娶她。」
「放屁!」
大爷爷不轻不重的骂了句,郑建国便接着开口道:「这样我就能在港岛做的更多,而且等到九七回归后,我还是中国人。」
「你到哪都是中国人。」
大爷爷皱着眉头吸了口烟,脑海中闪过「在港岛做的更多」,便将手中的半截烟按在烟灰缸里,开口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是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