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然地做,又很自然地结束。
粘腻的手指轻捧着林知漾的脸,不许她转开,林知漾被那触感迫得喘不过气。
她为自己的反应而羞涩,又为郁澈的反应而心疼,珍视地将郁澈的唇用指腹擦干净。
答应下,“林知漾以后只疼郁澈,也只让郁澈疼。信我。”
她信。
郁澈在她身边沉沉睡去,这一觉没有任何梦境的干扰睁眼便是天明。
醒来,林知漾含着笑意,像阳光一样和煦的面庞在她面前。
“姐姐,醒啦,饿饿惹。”
“……”郁澈无语凝噎了会,忍下一个哈欠,“你好好讲话。”
林知漾才笑着老实讲话:“我饿了,早上想吃牛肉面,又香又辣的那种。”
“不可以。”虽然刚睡醒,郁澈说话的语速慢,但毫不犹豫地拒绝:“你只能吃清淡的面。”
林知漾绝望,她都快憋死了,每天清淡清淡清淡,清淡的食物根本就不好吃呀。
她想偷吃东西很久了,可是郁澈是个严格的遵守者,把她看得死死的。
林知漾有点委屈,无处发泄,于是不怀好意地搂住郁澈的腰。
“姐姐昨晚把我弄得好舒服,真厉害。”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郁澈唇上盯。
郁澈的舌头不善言辞,但,挺灵活的。
白皙的肤色在瞬间泛起妖冶的红,红色如决堤的河水,蔓延至领口里。
郁澈直接坐起下床,看也不看林知漾,落荒而逃地去了洗漱间。
林知漾闷在枕头里笑,作弄完老实人快乐许多,翻了个身继续睡。
但腰上的酸意提醒她,郁老师昨晚有点狂野,教给她的技巧,她学得很好。
可以出师了都。
又过几日,林知漾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在商量出院的事情。
林晖跟郁澈都希望她住到九月,因为林知漾在住院期间出现过两次头昏,尽管检查结果显示没有问题,但车祸后的后遗症让人不得不怕。
林知漾说不过他们两个人,生无可恋地唉声叹气,“住吧。”
郁安巡那边终是发现了郁澈的不对劲,郁澈已经许多天没有过去探望。
只是每次为林知漾煲汤的时候,会多备一份,让人送过去。
她不敢在这个时候见郁安巡,郁欣的面孔给她留下了阴影,而父亲以同样的面孔来见她是迟早的事情。
躲不过去,这天郁安巡将她喊过去,她便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打算。
病房里,郁欣跟郁诚都在,没有外人,郁澈知道这是属于她的审判。
关上病房的门,郁安巡用严肃的表情看她,又看向郁欣和郁诚。
“你们现在都有本事了,我才住院几天,家都能被你们掀了。”
无人应声的情况下,郁诚低头回话:“爸,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郁安巡打断他:“郁诚,我把你姐姐跟妹妹托付给你,你就让她们俩搞成现在这副样子?给我跪下!”
已经许多年没有被罚跪,郁诚一时怔然,没能立即反应。
在他的迟疑里,郁澈已经率先跪下去,“是我的原因,不关二哥的事情。”
她的长裤单薄,她却不大在意,径直跪下去,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让郁诚一个激灵。
忙着拉她起来,“我来跪,你做什么?”
郁欣从一旁站出来,“爸,我来跪吧,是我这个做大姐的错。”
等三个孩子都跪在床前,郁安巡心里某处塌下去,软成一片。他将舍不得压下,训斥道:“出了事情,就要处理,你们现在在干嘛?一家人装成互不认识吗?”
郁欣跟郁诚都没有把郁澈的事情说给郁安巡听,但郁家终究还是郁安巡说了算,他不想知道也就罢了,一旦他想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他。
连郁澈跟郁欣不再讲话这种事情,他也晓得。
“郁澈,你把你姐姐骂一顿,又使唤他们替你找人,我听到的都是真的吗?”
郁澈不否认:“是真的。”
“你有出息了。”郁安巡的脸色难看,又将她劈头盖脸地痛骂一顿,细数郁欣为她做过什么,而她为外人伤家人是愚蠢行为。
郁澈嘴角挑了挑,被郁安巡注意到,他厉声问:“你笑什么?”
“出了事情就要处理,前面几年,爸处理过吗?”郁澈很好奇:“闹大了才处理,这是什么解决方案?”
毕业那年,她一个人难过的时候,所有人就可以装傻充愣。等她不愿装了,就有人怪罪他们没处理好。
郁安巡的脸色可怕,郁欣生怕她挨打,“郁澈,别乱讲话。”
郁诚也低头轻咳两声作为警告,怎么回事,逮到谁咬谁。
郁安巡被她戳到心窝子上,一张脸青了又白,郁澈可以孝,但做不到顺。起码在说话这方面,她从来不知退让。
但女儿说得对。
要是论该不该跪,只怕他郁安巡要带头第一个跪下去。这种事,当年他懒得多了解,默许了不正当的处理方式。
果然,治标不治本。
换来小女儿数年的埋怨,他装聋作哑。
没了刚才的气势,郁安巡颓然,不能理解地问:“你就非得是她不可?”
“对,非得是她。”郁澈跪在地上,语气冷静平缓:“或许爸还是觉得我在胡闹,想着拆散了,等我年纪大些就会懂事。但无论被打击多少次,我都不会按你们的心意行事。我这辈子就是这样,爸不接受,我也是这样。”
她抬起头,哀愁的眼眸里有着释然的快意:“我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