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感动得不行,尽管郁澈送的礼物平平无奇,是片华美精致的镂花书签,毫不实用。她还是高兴地发了条微博炫耀。
九张照片里,书签放在正中的位置,书签下压着一句话:“爱你就像爱生命。”
没人能看出来,但林知漾很满足。
今年的生日,郁澈选了个极度实用的礼物:给她换了部手机。
林知漾原先那部摔碎了屏,已经凑合用了半个月。
她送完又问:“会太庸俗吗?”
“不。”林知漾厚颜无耻:“我喜欢被富婆包养的感觉。”
浪漫不要也可以,郁澈本身就是浪漫。
因为高兴,郁澈在餐桌上来者不拒,连喝了几杯酒,但脸色如常。
何沁晕晕乎乎,佩服起她:“郁澈姐一看就是练过的,一个人可以喝倒我们一桌。”
脸上的笑忽然停滞,林知漾的目光落在郁澈脸上,又往她面前的酒里看。
郁澈也怔忡一瞬,很快就驱散不好的记忆,微微浅笑,“我也只能喝这么多,再多就要不舒服了。”
何沁呵呵傻笑,不知其中缘由,问完继续吃饭。
喧哗里,林知漾与郁澈深深地对望一眼。
仿佛在闹市里设了结界,所有的人闯不进来,只她们认识了解彼此。
分开的那几个月,郁澈学会酗酒,如果说练过酒量,只有那个时期有机会。
平时她不参加饭局,偶尔参加,也绝无人敢来灌她的酒。
林知漾想到那通电话,醉酒后的郁澈,绝望和祈求都在里面。
她仅是回忆都痛的心口抽搐。
疑心自己当初用了多少力气,才能在郁澈那样求她时,狠心地不理会。
放在现在,不用郁澈落泪,她也会答应她的任何事情。
走前,明筱乔提议帮她们收拾,她清楚郁澈有洁癖,过会还有的忙。
于是众人边聊天边干活,半个小时后,家里回到她们来前的状态。
林知漾佯装感激涕零。
她一本正经地握住林知漾的手说:“是我应该跟你说谢谢,没有你,我这辈子都来不了。”
揶揄和委屈都在这浮夸的认真里,郁澈不好意思地垂眸而笑,林知漾直接捶她一拳:“去。”
纵是如此,待人都走后,郁澈还是把家里又拖一遍。
林知漾心想,她以前不请人来家里做客,无非两个原因。
一是性格冷淡不喜欢交际,二是因为洁癖。让她累成这样,以后不如出去聚。
郁澈拖完一半,直起腰休息,看见林知漾面色复杂地盯在地上。
她开口解释:“不是嫌脏,只是习惯。”
林知漾:“我知道,我只是在可惜不能帮你。你要是把腰累坏怎么办?”
郁澈:“……”
“那是什么眼神?”她认真分析:“你想说你的腰很好,怎么用都不会累坏?”
郁澈直接转身,沉默地换了个地方拖。
不想跟某个登徒浪子继续交流。
然而躲避只是缓兵之计,同床共枕时,林知漾还是检查了她腰的柔软度。
郁澈闷声想,做家务根本不会把腰累坏。但如果有一天因为腰伤进医院,负全责的一定是林知漾。
被欺负到这个份上,她还是在十二点前说了生日快乐,只说给林知漾一个人听。
虔诚地祝愿她的小太阳长大一岁要更快乐。
岁岁如意,与她长相厮守。
林知漾替她擦额发上的汗,“你知道我今年许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郁澈捂住她的嘴,很紧张地说:“说出来会不灵的。”
双唇在她手心里弯出一个弧度,“好,我不说。一定会如愿以偿。”
愿望是什么,她们都明白。郁澈去年生日许的是同样的愿望。
果然,成真了啊。
国庆时,郁澈回了趟家,没见到郁安巡的面,只是简单地吃了个饭就回来。
与林知漾度过了美好的七天,出去看了电影,吃了料理。
最后一天假期,她回学校开会,留林知漾在家里写东西。
好巧不巧接到郁诚的电话。
郁诚尽量以可靠的语气与她商量:“小林,我爸想见一见你,只是说话。我来接你,不会让你出事,你暂时别跟郁澈说。”
林知漾起身收拾,出于内心的小小刻薄,笑着调侃:“二哥,怎么你们家人要见我,都怕郁澈知道呢。”
郁诚语塞,知道她车祸跟郁欣多多少少有点间接原因,一时愧疚不语。
却还是劝她:“你放心,我爸想见你,不是糟糕的事。”
林知漾的心情不错,走进衣帽间挑衣服,手指一件件地划过去,嘴上轻松:“我知道,当然要去。”
郁安巡如果想让她滚蛋,不会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