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自私,我发神经,早知道你会感冒,我才舍不得欺负你。”
当时心里烧着火,身上也出了汗,感觉不到冷。其实十二月的天气,哪能那样闹,找死还拉上郁澈。
林知漾看上去难过极了,好像生病的是她不是郁澈。
这对郁澈来说,比她生病更难受。
毕竟生病只是身体之痛,而看见林知漾皱眉叹息,甚至红了眼睛,疼的就是别的地方了。一阵一阵的,折腾得人不得安。
林知漾盘坐在地上,趴在床边,脸埋在被子里,跟自己过不去。
郁澈已经发汗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哑然失笑:“怎么了?我又没有怪你,不要垂头丧气的。”
林知漾抬起头,撒娇地贴近她,“为什么不怪我,姐姐,你骂我两句。”
郁澈笑,食指抵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离我远一点,我会传染你的。”
林知漾最是叛逆,直接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尝见感冒药淡淡的苦味,“赶紧传染我,本来就应该我来生病。”
“你生病了,谁来照顾我呢。”郁澈轻易地说服了她。
在林知漾鞍前马后的照顾下,郁澈的感冒好得很快,只是咳嗽一直好不了。熬了几天,被林知漾拖去医院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她免疫力低,开了些药先吃着。
这期间,林知漾碰都没敢再碰她,异常乖巧。
这段时间,郁诚建了个群,把家里人都拉进去。他们自家人天天在一处,平时联系不多,此前压根没家族群这个说法。
还是林知漾提醒,才建了一个。
名字:相亲相爱一家人。
林知漾白眼翻到天上,却不敢说什么,生怕被踢出去。
进群的第一天,她就把她跟郁澈的对戒发在了群里。
江容心那天早上就看见了,属于吃瓜前线第一人。
郁诚明知大势已去还嘴硬:“你经过我们同意了吗,居然就把钻戒套我妹妹手上了。”
林知漾:“抱歉,我现在问一下,大家同意吗?不同意我再要回来。”
郁澈:“?”
郁诚:“?”
郁欣:“?”
总而言之,她将12月10日定为她们互相托付终身的日子,在郁澈生日后一天,每年都不会忘。
她自己亲手制作了两份结婚证,封面瘦金软笔,内里硬笔行楷,都是林知漾的心血,是她自认为最好看的字。
贴上她跟郁澈一起去照相馆拍的照片,白衬衫,红色背景。
持证人:郁澈与林知漾。
这份礼物被郁澈收藏,摆放在卧房最显眼的地方,每天都能看见。
不久这一年到了尾章,元旦放假前一天,郁澈上午有节课,下午要开会。
早晨上班时顺手把林知漾给捎上了,谁让某个撒娇鬼不断磨她,说许久没听她讲课了。
郁澈上班的时候不带婚戒,不是她不想,而是林知漾不许。
林知漾知道她在很重要的地方工作,而她的同事、学生都是颇闲的那批人,看见难免会八卦。
她现在并非只是单纯的教师,常要抛头露面,不便被议论。
这也是郁安巡跟林知漾谈过的事,郁澈可以永远不结婚,被别人指指点点就算了。但她戴着婚戒,另一半却没人知道,就更奇怪了。
她可以坦然地说另一半是个女人,随便别人议论,但林知漾却不愿意她受委屈。
哪怕迟早纸包不住火,也该顺其自然才对,没必要在她事业上升期去惹麻烦。
再美满的梦,终以现实为背景,她们心平气和妥协了。
林知漾来郁澈的课堂听过几次课,但坐在第一排,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