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葬礼现场的哭声多大,我都不为所动,对着遗像上的老姐妹继续唱着,:“女儿我跪在下面,再见不到妈妈的面,除非是梦里见,妈妈啊,两位妈妈……”
我颤了颤眼,脸颊滚着温烫,水光中,两位老姐妹的脸竟是那么的清晰。
想说很多很多的对不起,声音梗在喉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们是嬉笑怒骂抻着皮筋陪我跳一下午的老人。
是在师父走后,聚在一起,能让我家时刻充满笑音和温情的老姐妹。
印象中的王姨,总是脱离不了仗义二字。
什么?
沈纯良被集市上的大姑娘给晃了?
王姨拍着胸口说她来搞定,从此纯良便展开了相亲之旅,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排着队和他见面。
老兄弟们来电话说分红不均?
王姨躺在病床上还气急败坏的教训,“你们这几号人成不好摆弄了!就会内讧!你把电话给老李!他多拿那五十块钱能发家致富吗?一天天就会算小账,啥玩意?吹唢呐体力消耗大?那让他自己出去吹吧!打檫和拉二胡不也是技术活吗?!我说多少遍了,和气生财!再跟我俩吱渣儿的谁都不用干了!就在家里闷着!甭管主家赏了多少钱,都给我平分!聚在一起才是班子,单独拎出一个啥也不是知道不?!”
她在我的拜师仪式上主持,一声孝子贤孙,跪——
拉开了我跑丧的大门。
往日的情景不断的浮现。
我主动请缨去唱哭活的时候,她说死者为大,绝对不能儿戏。
唱好了,她握住我的手说你可是真是宝贝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