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再多说,临上车前想叮嘱我什么,握住我的手,只有一声声的叹息。
王姨的死他或多或少清楚些,说是闹鬼冲撞,鬼从何来?
根儿在哪了?
师父走了,还有谁能护着我?
爸爸愁啊。
我昏沉这么久,纯良也会同爸爸说一些利弊,爸爸全都能想到,只是他没得办法了。
一位老父亲,从意气风发到垂垂老矣,他为我已然拼尽了全力,晚年他忙活大棚,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他得先照顾好自己和妈妈,才能不让我担忧,他唯独不知情的,是我的生命已然进入了倒计时。
所以他会偷偷地和我说,栩栩,藏起来吧,你能赚这么大笔钱,已经顶有出息了,爸爸很欣慰了,不要再去想着拿回命格,收拾谁了,爸爸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要出啥事儿啊。
我回复的就是让他安心的笑脸,私下里,我则同三姑聊了好久,说了一些打算。
当我再次离开镇远山的时候,需要三姑将爸爸妈妈和大姐一家都带到庙堂去住一阵子。
无论如何,王姨的悲剧都不能再次发生,我承受不住。
三姑从始至终都是明眼人,她虽然没什么话,却用眼神示意我放心。
末尾,她也是轻叹一声,握了握我的手,“佛家都讲放下,但是栩栩,你的这件事,放不下。”
我回握住她的手,“三姑,事情到今天,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苦难了,祸患不除,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