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空啊。
真的好空。
黄昏的清风掠过,花枝簌簌,无端增添了几许萧条。
好像我每一次离开镇远山,再回来,总要送别亲人。
如今,是我自己了吗?
“姑,别看了,我们会一起回来的。”
纯良抱着小杜鹃,看我的眼神很是坚定,“我绝对不会抱着你的骨灰自己回来,绝对不会。”
我笑了,拍了拍他的背身。
锁好院门,拎起箱子,同他一起朝山下走去。
好在身边有这个曾经喜欢坐在墙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大侄儿。
感谢他一直都在。
纯良装忧郁少年的那几年,亦然是我成长中最热闹的几年。
我做哭活,跑丧,练功,学习,和师父斗嘴,被许姨敲着脑袋背单词,喜滋滋的给成琛写着信,每一日都有笑有泪。
委屈了我就喊一喊,转回头就继续活力无限。
哎这就是我,我看自己都上火。
天塌下来又怎么样呢?
有个高的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