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未来的丈夫,自然要全心全意地爱她,护她,待她好。若是不肯奉上满腔的诚挚与真心,又怎么能从父王和他们这三个兄长手里,娶走西海独一无二的小公主?
敖玉却还是想着个万一。
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万一阿灼嫁了人,却被她的丈夫欺负了呢?
万一她受了委屈?
万一她想要找人说说话?
这可不行。
西海小魔头再如何作天作地,也是他的妹妹。
他是哥哥,要好好地守住阿灼,要在她一转身就能找到的地方。被欺负了,受委屈了,孤单无聊了,至少还有一个敖玉,永远会替阿灼打上门去,讨还公道,还能陪她说说话。
这件事,因敖玉自觉肉麻,便从没有当面说出口过,但是他知道,与他心意相通的妹妹一定明白。
——“阿灼,哥哥会照顾你的。”
这是敖玉明知自己比不过敖灼,偶有气馁,偶有灰心,却从没有一时一刻当真自暴自弃过的原因。
他想做一个顶天立地,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险境,都能堂堂正正地挡在妹妹面前,笑着对她说一句“有我在”的兄长。
“……所以,你不要怕。”
塞北宋府主屋,看着床榻上双眼紧闭的女子,还有那柄被她紧紧抱在怀中的掌珠神剑,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敖玉眨了眨眼,他的手悬停在她的心口,最纯粹的龙族灵力如丝如缕般汇入她的身躯,为她修复贯·穿心脏的伤口。
他在心里轻声道:“……三哥哥在这儿呢。”
没有人听见八部天龙的无声许诺。
只有守在床尾的玄衣真君眼睫低垂,于是也没有人能看见他的目光,那里天地静默,风云缓缓,如同长夜未歇的一轮孤月,不曾等到过朝阳破晓的热烈。
直到敖玉收回了手,俯过身,为那女子掖了掖被角。
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像是担心吹散丁点气息,都要打碎一个千年难得的美梦。
“……”
玄衣真君突然道:“三太子,不是她。”
剑是敖灼的命剑,气息也是敖灼的气息。
但眼前的人是宋玉红。
——机缘巧合之下,将河蚌女妖的血气与掌珠的剑气同时汇聚体内,因自身体质纯正无杂,又兼阵法地利,竟意外唤醒了这二者对同一个人的记忆……
是这样的一个宋玉红。
“敖灼是醒了。”
二郎真君的语气分明是平稳的,散在空中,却像是夜风里摇动的烛火。
“可是,她不是敖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