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头眼见三人气度不凡,便再次行礼说道:“有礼了,不知三位有何见教?”
樊明笑着说道:“我们三人在此地求学,听说此处有宝剑一把,可以削铁如泥,今日特来见识一番。”
刘宏也笑着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赢得一些酒资!”
“哈哈,那三位谁先来?”
刘宏说道:“我们三人一同xià • zhù!”
说完,只见刘宏取出一小块金子,说道:“来试试这个!”
围观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这三个书生可真是下血本了。
此时黄金在民间使用的并不多,都是当做财宝收藏,而且质地并不纯粹,远没有后世纯金那样软。
此时围观百姓的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都说黄金坚硬,却不知道这把宝剑能不能将之斩断了。
王头见状心中一惊,但随着周围人群纷纷起哄,已经没有退路了,便把心一横,说道:“好!我赌了!”
只见王头将金块放在地上,然后宝剑出鞘,顿时寒光乍裂,樊明、刘宏、张臣三人更是骇然变色,都已看出王头手中宝剑的不凡。
刘宏便要出言反悔,却被张臣拉住:“既然已经说定,岂可失信于人!”
樊明则是很快镇定下来,小声说道:“试试看,不到最后一刻岂可认输?”
那边,王头奋力挥剑斩下,金块顿时一分为二!
此时众人全都盯着宝剑的剑锋,只见锋利无比的剑锋依旧完好,没有半点残缺。
“好剑!”
樊明、刘宏、张臣三人万万没有想到,金子竟然这么软!
但此时三人已经没有心思去心疼地上的金子,而是纷纷盯着王头手中的宝剑,激动不已。三人虽然都是书生,但更是崇文尚武之辈,平日里不但苦读圣贤书,也苦练shā • rén技。虽然三人的武艺并不算高超,可也有愤而拔剑的气概。
王头更是狂喜,对三人笑着说道:“那这金子……”
樊明拱手说道:“我等愿赌服输,金子自然是你的了。”
金子即便碎了,也依旧可以用,回去融在一起就好,王头便笑眯眯的收下了。
刘宏问道:“敢问老者,这宝剑卖吗?多少钱?”
王头只是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宝剑,周围众人纷纷询问价格,张臣和刘宏也是不断与刘病已划价,就连沉稳的樊明也不断询问着,但王头依旧摆手说不卖。
说完,王头眼见时候不早了,便收拾一下,准备收摊了。周围人群见状纷纷失望的散去,只有樊明、刘宏、张臣三人依旧不死心,缠着王头询问。
临来的时候,王头得了刘病已的嘱咐,此时便按照刘病已所教的话,说道:“不瞒三位,这把剑是我家少主人铸造的,卖与不卖、卖多少,都要问过我家少主人。”
三人闻言大喜,刘宏当即说道:“那就有劳老者带我们引荐!”
王头带着三人来到小酒馆,向刘病已引荐了三人。
刘病已眼见这三人全都气度不凡,又能够外出游学,其家族肯定不差,值得与之结交一番。
“此时书生手中不是折扇、笔墨,也不是书本、文玩,而是长剑相伴、结伴出游,果然是民风彪悍,好一派汉家风骨!”
刘病已先是对着樊明、张臣、刘宏三人拱手为礼,而后便说道:“这把宝剑是在下千辛万苦铸造出来的,自然不能轻易出手,不过今日次卿与三位一见如故,如果诸位有心,在下愿以五万铢出手!”
“五万铢!”
“这么贵啊?”
不过,樊明、刘宏、张臣三人却依旧不死心,毕竟三人还是有些家底的,至少也是士族子弟,便想要再争取一下。
樊明想了想,说道:“就不能少一些吗?”
刘病已摇了摇头,旁边王头都看傻眼了,竟然没想到刘病已给出了这么一个天价,担心双方谈崩了,便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小老去安排些吃食、酒水,边吃边聊。”
“如此甚好!”
刘宏急忙应承着,樊明、张臣也是纷纷赞同。
很快吃食上来,众人交谈一番之后,刘病已得知樊明、刘宏、张臣三人都拜在城内大儒澓中翁门下学习诗经,平日里常结伴仗剑出游,也喜欢辞赋文章、饮酒而论,几人从朝政得失、军伍战役,再到民生百工、经邦济世,可谓是无所不谈。
刘病已越发觉得自己与三人意气相投,樊明的谋略、刘宏的精算才学、张臣的刚正不阿,都给让刘病已钦佩不已,心中定下结交三人的打算。
几人觥筹交错之后,刘宏便再次提及宝剑的事,三人都想重金买下,不过还是委婉的表明,五万铢是无论如何都凑不出来的,希望刘病已降价,或者许可三人用物品抵扣。
刘病已沉吟一番,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三位皆是才子,次卿又与三位相谈甚欢,正所谓宝剑赠才子、骏马配猛士!次卿便锱铢不收,将这把宝剑赠予三位好了!”
樊明、刘宏、张臣闻言顿时呆住,看向刘病已的眼神闪烁不定,这哪里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位气度不凡的世外铸剑大师!
而王头则彻底傻了眼,一句话的功夫,五万铢就没了?
樊明、刘宏、张臣三人几乎同时起身、大礼拜谢,而后说道:“次卿如此仗义,我等敬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