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服侍天家就寝。”
次日清晨,天子刘洵梳洗完毕,准备前方未央宫宣室殿,皇后霍成君在一旁侍奉着。
忽然,皇后霍成君说道:“天家,妾身有一事想要奏请。”
“嗯?说吧。”
“天家,如今先皇后……”
皇后霍成君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天子刘洵,留意着刘洵的脸色变化。
“……先皇后已经去了,皇子刘奭在长乐宫那边寄养终归不便,也搅扰太皇太后的清休。妾身想,不如……”
天子刘洵不等皇后霍成君说完,便挥了挥手,说道:“皇子刘奭不宜住进金华殿内,免得孩子触景生情、心中感伤!”
皇后霍成君还在坚持,说道:“可是太皇太后那边……”
“朕,自有主张!”
说完,天子刘洵便大步离开了,皇后霍成君明显感到刘洵已经发怒,心中不由有些生气。
忽然,皇后霍成君想起天子刘洵刚刚说的“触景生情、心中感伤!”,再联想起昨天夜里天子刘洵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的情景,顿时明白了过来。
“天家还是忘不了她?难道妾身还比不上一个死人!”
此时,皇后霍成君的心中充满了恨意,原本许平君在世的时候,自己比不上她还能够忍受下来,毕竟许平君与天家夫妻情深。
可是如今许平君已经不在人世了,天家心中竟然还在想着她,凭什么!
“我本想照看皇子刘奭,想要在天家面前贤淑一般,谁成想天家却像是防贼一般防着妾身!”
想到这里,皇后霍成君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与此同时,天子刘洵的銮驾离开了金华殿,当快要离开长乐宫的时候,刘洵忽然叫来随行的中常侍耿国,小声说道:“立即传朕旨意:将皇子刘奭送往未央宫承明殿,着侍郎史玄负责照看,不得有误!”
中常侍耿国闻言脸色顿时大变:“难道是有人要对皇子不利?”
不敢往深处想,中常侍耿国拱手为礼,当即带着两名小黄门返回了长乐宫,直奔长秋殿而去。
随行的奉车都尉霍山见状不由得眉头微皱,正要派两名手下跟随上去,探一探究竟,却被天子刘洵叫住。
只见天子刘洵笑着说道:“奉车都尉何事?朕让中常侍耿国去办些小事,难道奉车都尉也要上去帮忙不成?”
奉车都尉霍山不得已叫住了手下,拱手说道:“天家言重了,臣只是担心中常侍那边需要人手而已。”
天子刘洵笑着说道:“爱卿放心,中常侍耿国可以应付的,咱们回宫吧!”
奉车都尉霍山只得拱手领命,护送天子刘洵直奔未央宫而来。
当天子刘洵的銮驾回到未央宫宣室殿的时候,奉车都尉霍山也匆匆忙忙的离开,带着一队人马返回了长乐宫,恰好遇到带着皇子刘奭出宫的中常侍耿国。
奉车都尉霍山见状顿时明白了一切,当即问道:“中常侍这是往何处去啊!”
中常侍耿国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奉车都尉霍山竟然去而复返。
不过此时的中常侍耿国也有了一股气势,毕竟跟在大汉天子的身边时日已久,早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可以人人呵斥的小黄门了。
于是中常侍耿国拱手说道:“原来是霍都尉!仆是奉了天家的诏令,带皇子前往未央宫!”
“诏令拿来看看!”
中常侍耿国笑了笑,说道:“天子诏令,又不是给霍都尉的,岂能随意查看?”
霍山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中常侍耿国的面前,冷声说道:“那就请中常侍将皇子送回长乐宫!天家那边,大司马大将军自会禀明的!”
“仆只认天家的诏令,难道霍都尉想要违抗天家的诏令?还是说,霍都尉想要陷大司马大将军于不义!”
霍山怒气冲天,万万没想到中常侍耿国竟然敢如此与自己说话,当即便要指挥手下铁骑抢人。
就在这时,侍郎史玄快步走来,高声说道:“天家旨意:命皇子刘奭速速前往未央宫觐见!”
霍山见状也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中常侍耿国松了一口气,对霍山拱了拱手,便带着已经吓哭的皇子刘奭扬长而去。
随后,霍山急忙赶往霍光府邸,将此事禀报给了霍光。
听完之后,霍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说道:“此事老夫也有所预料了!先皇后许平君死于非命,如今天家更不会让皇子刘奭独自一人住在长乐宫了。此乃人之常情,老夫也不想过多干涉,你们最好也不要盯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霍山先是被中常侍耿国硬怼了回来,此时又在霍光这里吃了憋,心中气恼,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拱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