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许铭已经如同傀儡一般,对外界的人和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领队的镇抚司屯长见状,先是命令手下将那几名许家的门客看押起来,而后直接命人将许铭绑了起来带走了。
同时,镇抚司屯长看了看周围的许府房屋,对着手下大声说道:“给我搜!仔仔细细的搜查清楚,将所有可疑的物品带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诺!”
与此同时,在扶风郡各处,刑部镇抚司的人马几乎同时动手,开始对各处的门阀士族展开突袭。
在此之前,刑部尚书樊明亲自坐镇镇抚司,对司隶各处的门阀士族进行明察暗访,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将几乎绝大部分参与暗杀史家门客的门阀士族的情况。
经过一段时间的缜密暗查,刑部尚书樊明基本上掌握了司隶各处门阀士族的情况,以及各家暗中联合对抗天子刘洵新政改革的罪证。
于是,刑部尚书樊明调集了镇抚司所有人马,并且还临时从都民司调集了不少的人马,一同前往司隶各处抓人、抄家!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整个司隶彻底陷入了震荡之中,至少三十余家门阀士族被刑部镇抚司调查,二十八家门阀士族被刑部镇抚司的人马冲进府邸抓人、抄家,一时间整个司隶都陷入了惊恐之中。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的气氛也变得异常紧张,城内的各方门阀士族、朝中大臣都或多或少与司隶各处的门阀士族有联系,双方或是联姻、或是亲族、或是好友,都是藕断丝连的关系。
也就是说,一旦那些被刑部镇抚司追查的司隶门阀士族倒台,便会牵连长安城内不少门阀士族、朝中权贵,甚至会有不少人被连累下狱!
此时,长安城内暗潮涌动,一些心中有鬼的门阀士族和朝中权贵纷纷开始暗中活动,想要帮着自家的亲友脱罪。
可是这些人忙来忙去,到最后却发现刑部的人油盐不进,甚至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如此一来,长安城内的门阀士族和朝中权贵非常有默契的集体闭上了嘴,不再有人暗中走动关系,开始作壁上观。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是个人就明白!
未央宫,宣室殿。
天子刘洵一言不发的听着刑部尚书樊明的奏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非常淡定。
“天家,如今从司隶各处抓捕的人犯已经陆续押解到长安城,刑部镇抚司的诏狱内已经人满为患,臣也已经调集了大量的人手进行审问,并且尽快整理卷宗……”
这时,天子刘洵忽然打断了刑部尚书樊明,说道:“朕只想知道一件事:还有多久可以结案!”
刑部尚书樊明微微皱眉,沉声说道:“启奏天家,眼下刑部人手不足,如果结案的话,尚且需要一些时间。臣与刑部上下竭尽全力,力争在一个月内结案!”
天子刘洵听完并不是很满意,说道:“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朕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十天,刑部必须在十天内结案!”
“十天?”
刑部尚书樊明闻言大惊,急忙说道:“天家,如今还有一些人犯尚在押解回长安城的路上,光是路上的时间就需要几天,十天结案根本来不及啊!”
天子刘洵看着左右为难的刑部尚书樊明,微微一叹,而后说道:“爱卿应该知道,此案中涉及的门阀士族都是什么人,他们都是反对新政、抵制会试制的一党!”
说到这里,刑部尚书樊明顿时明白了过来,也瞬间领悟了天子刘洵的言外之意。
对于此案,天子刘洵并不关心什么证据、什么口供,天子刘洵所关心的事情,便是此案中的人犯是否反对新政、是否抵制会试制。
所以刑部只需要确定这些人犯是不是反对新政、抵制会试制,如果是,那刑部便可直接结案,给天子刘洵一个人肯定的回复!
想明白这一点,刑部尚书樊明的心中有些不快,同时也觉得天子刘洵变了,与当年以侠义闻名的刘病已判若两人!
天子刘洵也注意到了刑部尚书樊明的脸色,二人多年好友,自然明白樊明此时的心情。
“亮工不必多想!此案朕之所以如此行事,为的就是打击新政的反对势力,否则新政便无法顺利推行,天下百姓也无法从中获益!”
刑部尚书樊明拱手说道:“天家,臣,明白!”
天子刘洵微微摇头,说道:“亮工还是不明白!如今朕是大汉的天子,所做之事必须着眼于天下!在很多时候,朕只能从事情的真相和天下百姓之中选择一方,根本无法做到两者兼顾。亮工,如果换成是你,又该做和选择呢?”
听完天子刘洵的一番话,刑部尚书樊明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刑部尚书樊明长出一口气,对着天子刘洵长拜下去,说道:“请天家放心,臣明白此事应该怎么做了!”
天子刘洵笑着说道:“亮工能够理解朕,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