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四年初春,上郡。
陈家老宅之中,家主陈勋正在闲庭信步,初春之下的庭院内,铺上了一层细细的白雪,空气之中也充满了清新的意味。
“呵呵。”
陈勋进来心情大好,陈家在大汉各地郡国的产业都在蓬勃发展,去年一年的时间里,陈家赚取的利益几乎比以往数年总和都要多!
特别是陈家的水泥生意,现在俨然是整个水泥产业的龙头所在,其地位已经无可撼动。
这样的大好心情,再加上此时庭院内的美景,使得陈勋兴致很好,便命人呈上热酒和肉食,准备在庭院内的竹亭内小酌一番。
酒肉刚刚端上来,陈勋也刚刚落座,正要一边欣赏景色,一边自斟自饮,忽然听得门客来报:琅琊郡魏家家主魏辰铭来访。
“哦?”
去年一整年陈家大赚特赚,魏家也同样如此。
大汉各地郡国的驰道工程已经完成了三期,各郡国之间的主要驰道已经全部完工,并且通过了尚书省工部的审核。
现在魏家正在规划各郡国内,各县、乃至各地堡垒、军营之间的次级驰道。
如此算下来,魏家去年大赚特赚之后,今年、乃至以后数年都注定财源广进。
即便朝廷不会将所有的修筑工程交给魏家,但是魏家能够获得的工程量也会是大汉最多的。如果说陈家是水泥行业之中的龙头,那魏家就是修筑行业之中的老大!
陈勋说道:“快添些酒肉、加一副碗筷来。我亲自去迎接魏兄!”
不多时,陈勋与魏辰铭来到竹亭内,相对而坐。
魏辰铭笑着说道:“贤弟好兴致啊,如此风景,在这里美酒佳肴,好不自在啊!”
陈勋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兄长不要笑话我了,早知道兄长今日登门,我定然要大摆宴席,为兄长接风洗尘的!”
“唉!”
魏辰铭没有接话,却是叹息一声,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散开来。
陈勋见状不由一愣,问道:“兄长这是有心事?”
魏辰铭迟疑了一下,便说道:“去年以来,我魏家收获颇丰,想必贤弟府上也是如此吧?”
“是的,”
陈勋微微皱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兄长的意思是……”
魏辰铭说道:“如今朝廷大力扶持新兴产业已经有数年时间了,各地郡国的新兴产业蓬勃发展,连带着,像魏家、陈家这样的新兴豪族也快速壮大起来。由此,各地原本的门阀豪族对咱们这样的新兴大家很有意见……”
听到这里,陈勋点了点头,自己心中也有所感触,此时由魏辰铭说起来,便顺着说道:“去年我陈家也遇到了一些事情,上郡的几家门阀几次三番派人来找麻烦,不过都被我尽力化解了!”
魏辰铭说道:“贤弟还真是好手段!愚兄就不行了,去年一整年都在疲于应付,为此我魏家也损失了不少的钱财和生意!”
陈勋明白,自己和魏辰铭所遇到的情况绝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此时整个大汉帝国普遍存在的,那就是守旧的门阀士族势力不甘心于自己的经济垄断地位被取代,而采取的抵制和反抗!
“最后兄长是怎么做的?”
魏辰铭说道:“一开始,那些琅琊郡的门阀豪族只是派人来搅局、捣乱,到了后来越发的猖狂起来,甚至公开的封锁驰道,不让我魏家的商队和工程队经过!”
“哼!真是无法无天了!”
魏辰铭也是非常赞同,继续说道:“那些门阀士族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实力,但是却依然蛮横。他们竟然还看不清楚,朝廷和天家已经视其为心腹大患了,说起来也真是可怜。”
“那兄长最后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