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日逐王也颇为重视,派出部落中的精锐斥候前去打探,便得知是郅支单于的主力大军,现在大方向正在朝着坚昆部赶去。
天子刘洵将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和陆军部尚书史曾找来,三人商议了一阵。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和陆军部尚书史曾都认为郅支单于在示人以弱。郅支单于认为自己无法抵挡汉军的攻势,所以便以退为进,企图将汉军吸引到草原深处,再伺机围歼汉军。
而天子刘洵沉吟了一会儿,则是不同意二人的看法。
“郅支为人狡诈,其占领单于庭之后,料定我军会北上进攻,自知不敌便率军撤退,此举乃是明哲保身,意图保存实力!”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微微皱眉,说道:“单于庭对于匈奴人来说意义非凡,代表着匈奴人的正统!郅支单于好不容易攻占了单于庭,怎会轻易放弃?”
陆军部尚书史曾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想不通!此人如果真的有如此气魄,那当真是我大汉的一大强敌,朝廷必须要不惜代价予以歼灭!”
天子刘洵点了点头,说道:“是与不是,这几日应该就能得出结论。陆军部立即派出精锐哨探北上,朕要知道郅支所部的详细情况!”
“诺!”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问道:“天家,那北征大军下一步如何行动?平陵侯那边已经上书询问了。还有,呼韩邪单于也来书请求朝廷兵马尽快北上与其会合,朝廷要如何回复?”
天子刘洵想了一下,说道:“告诉平陵侯,大军暂时不要轻动,只派一支偏师北上策应呼韩邪便好。”
“诺!”
“告诉呼韩邪,我军正在集结中,命其仔细查探郅支所部的动向,及时来报!”
“诺!”
就在天子刘洵这边部署方略的时候,呼韩邪单于已经率领大军收复了单于庭。
看着空无一物、遍地残垣的单于庭,呼韩邪单于心中涌起了一阵悲凉,双眼也变得微红。
左贤王长叹一声,策马上前,说道:“大单于不要如此,咱们已经夺回了单于庭,汉军也已经出动,局势已经向咱们这边倾斜了,这是好事!”
呼韩邪单于微微皱眉,说道:“汉军确实是出动了,可是只有三千营的一万五千铁骑而已!汉人的主力大军还在并州北地郡,根本没有北上的迹象!”
左贤王率部与三千营汇合之后,平难将军、建昌侯赵安便将其打发回单于庭,自己则是率领三千营铁骑一路狂奔,朝着西北方向杀去。
此时左贤王说道:“大单于不要多想,现在郅支已经撤军,汉人就算是全军北上也是追之不及,只会徒增负担而已。现在三千营出现在草原上,已经表明了大汉的态度,对于大单于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呼韩邪单于听完点了点头,心中也是好受了不少。
当日,呼韩邪单于率部在单于庭驻扎了下来。
一整夜,数万铁骑大军露宿草原,从第二天开始,数万大军在呼韩邪单于的指挥下,开始重建单于庭,并且开始将后方的数十万部众陆续迁移回来。
可是没过多久,呼韩邪单于便收到了三千营送来的一个惊人消息:郅支单于率领二十余万大军一路西撤,越过了坚昆部驻地,一直撤到了坚昆部以西八百里外,最终在康居国以北三百里停下了脚步!
呼韩邪单于一脸的震惊,万万想不到郅支单于为何要撤退这么远的距离,难道郅支单于真的放弃与自己争夺大草原了吗?
闻讯而来的左贤王也是非常疑惑,认为汉军铁骑即便再强悍,也不可能追击这么远的距离,不可能深入到大草原的极北之地!
“大单于,这个事情究竟是真是假,还要咱们自己来验证!”
呼韩邪单于点了点头,立即从王庭重甲铁骑中抽调了三百精锐,命这三百精锐铁骑立即西进,寻找郅支单于所部的踪迹。
与此同时,远在长安城的天子刘洵也收到了消息,得知郅支单于竟然一口气跑到了中亚,做了康居国的“邻居”,也是一脸的震惊,同时也对郅支单于的决绝感到震惊。
“这个郅支还真是一条汉子!”
天子刘洵心中感叹了一番,而后便对中常侍耿国说道;“传召陆军部:命陆军部立即与乌孙国和北庭都护府、安西都护府联络,全力整顿兵马,防止郅支在西域以西生出事端,并且全力侦查郅支所部的动向!”
中常侍耿国不敢怠慢,急忙前去传旨。
天子刘洵沉吟了许久,暗道:“这个郅支也是一个杀伐决断的枭雄,竟然为了保存实力举族西迁,这样的魄力还真是罕见!”
想到这里,天子刘洵的双眼顿时冒出一股杀气:“郅支如此,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