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仰光没有问有什么大祸,摆摆手让周围人都不要吵吵,继续问铉音:“大师所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要我们做什么?不是血祭吧?”
自古以来,生人殉就是祭祀的最高级,虽然随着文明的发展,很多时候已经用牛羊代替生人了,但是每逢大事的时候,比如说皇帝驾崩什么的,总还是要用上一些人殉葬。
这也正是所谓的血祭。
周仰光联系到队伍中已经死了三个人,便有了些不妙的猜想,一般来说,平息怨魂的方法也多是血祭,普遍好用,也是这种方法久久不能断绝的原因。
祖辈上也都知道,若是真的碰上什么说不得的东西,必要有断尾求生的决心,当然,那个时候是真的砍断自己的手臂还是砍死同伴,那就看情况而定了。
如今他们人多,若是真的要血祭,那就是舍谁不舍谁的问题了。
随着周仰光的问题,周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同样是盗墓世家出身的,这种通俗的东西还是知道一些的,有些人不自觉地做出了戒备的动作,摸上了自己的武器。
“周施主过虑了。”铉音又宣了一声佛号,若要血祭他就不会救人了,“我想要把这个内阵解除,但为了不引起外阵变化,转为杀阵,需要八个方向同一时间取下阵眼镇压之物。阵眼之处极为凶险,但镇压之物也极为珍贵,各位可收为己用,作为破阵酬劳。若是要单纯出阵,我也自有一条道路可告知,但走这一条路,却是什么都不能拿,碰到一丝一毫,就要留在阵中化为怨魂了。”
“哪里有这么凶险,上次我和阿勇不也出来了吗?”张仁不是很信,毕竟这话听起来太唬人了,而且这地方本就危险,若是兵分八路,以他们目前的人手,也就只能够两三人一路,若是再碰上什么危险,连个搭把手的都不够,太冒险了。
铉音笑了笑,看向阿勇,他一直觉得阿勇奇怪,因为在精神力扫描之后根本无法发现这个人的存在,事实上,这个人也的确是不存在了。
“你是说阿勇吗?他仅存二识,已不属人了。”
佛家讲究八识,乃是眼、耳、舌、鼻、身、意、末那、阿赖耶。阿勇如今仅有身识和末那识,相当于仅存地魂的行尸,若有不同之处便是执着于回归,这里的回归便是要回到这座地宫。
而这番变化,想来也是在地宫之中发生的。换言之,他其实早被地宫勾走了二魂七魄,还被下了潜意识的暗示,引导他再度回来,而回来的时候必然会有一些人跟着回来,这些人进来便逃不脱杀阵,最终只能成为阵中怨魂,成为大阵力量的一部分,然后再引人进来……周而复始,永无断绝。
年深日久之后,这阵必然会扩大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而那个时候,地狱之景恐怕也会在地面上上演了。
张仁骇然地转头去看阿勇,他还是那副冷冷酷酷的样子,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又或者是不屑辩解的模样,但,想到某些事情,张仁还是往铉音这边儿靠近了一步,离阿勇远了些。
“不用怕,没有关系的。”自从进入这地宫之中,控制阿勇的便不再是那一点儿单纯的潜意识,而是阵中那已经生了灵智的生物,它生于怨愤之中,自身也并非纯良之辈,但生物的天性都是向往自由,它自然也是想要出去的,所以对于破阵,它并不会阻止,反而会提供一些帮助,这便是方便之处了。
铉音并未对张仁他们提起那阵中生物,剧情中,他们谁都不知道还有阵中生物,只是靠着暴力手段,误打误撞找了个出口出去,也算是破坏了大阵的一角,让它不那么完整,也不知那生物最后是否能够从那一角出去,剧情中从未有过它的踪影,想来也不是很要紧。
事实上,要紧也没办法。铉音自身并不会阵法知识。古代,现代,这种东西都是一些想起来很美好,事实上做不到的,既然没有用,他也就从没认真研究过伏羲八卦又或者周易之类的东西。
能够知道怎样破阵,还是那生物自己通过怨魂传递过来的讯息,他却是不知道那阵法怎样摆成,怎样破坏的,更加不知道怎样改变阵法,把各处杀阵改成困阵,免得放了那生物出去祸害人间。
只能安慰地想,反正剧情中并不见这东西的踪影,想来花花世界大好河山对它来说也是新奇美丽的,所以大可放心。再者,说不定这生物的能量多半也都是阵法加持来的,自身未必强得过枪炮,应该也不会毁灭世界,灭绝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