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例怎么了?”
原随景已经明白过来了,他毕竟不是第一次当皇帝,某些事情,总还是有些明白的,却还是执意追问,问得王侍读没办法,只能把这些话掰开来说清楚,看着一旁小四儿恍然大悟的模样,略有些成就感。
再看皇帝,噗通,直接跪下来了。
他怎么就生气了呢?
不管自己错没错,先请罪。
王侍读很是干脆,直接冲着皇帝请罪。
“你有什么罪!”原随景很是愤怒,“是那些大臣的错!他们竟然如此疏忽,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看朕跟边军因此不合,这是什么,这是玩忽职守!”
“对,玩忽职守!”
小四儿在一旁鹦鹉学舌,很是厉害地冲着王侍读发作。
王侍读抹了一把喷溅到脸上的吐沫星子,心说,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玩忽职守”这个词儿,用在这里,似乎不那么贴切,应该用……
“不行,朕要处置他们!”
原随景这样说着,还做了个礼贤下士的样子,抬了抬手,让王侍读起来,直接把这个案子交给他来办。
“朕登基以来,未曾见如此大案,若非王侍读,真让那些人蒙骗了去,既如此,王侍读就办了这件案子吧,必须要让那些枉法之人知道厉害才好!”
王侍读听到这里,心中颤颤,办案子,办个什么案子,他真的就是幸进,想要混个侍读而已,没准备执掌什么生杀大权。
他的心已经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询问:“敢问陛下,这等枉法之人,该如何处置呢?”
他想要知道原随景的倾向,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已经明白很多东西都要直接问,否则,做得不合适了,就是自己的错了。
“怎么处置?”
这个问题,好似触及到了原随景的盲点,他摸着下巴想了想,眼睛忽而一亮,“有了,就让他们再也不能玩耍,还要学习,抄书,对,就这样,抄书最苦了!朕定要让他们尝到人间疾苦,再也不敢如此糊弄朕!另外,边军的赏赐,这都多少年的,补上,通通补上!朕的军队一定要是最好的!”
守边确实苦,蛮族也不那么安定,每年不上报的小型争斗不知道有多少,太频繁了,连奏折上都多不了一行字,算是某种习以为常的定例一样。
一打仗,就必有死人,这些抚恤什么的,同样也是按照多年之前的惯例,这就有些坑人了。
原随景到底还是有点儿良心的,不想让这些人死得廉价,可他又实在是不能做更多的了,不然,那就是要当明君了。
于是,钱财上,自然是要丰厚一些的。
不仅是边军丰厚,还要给身边的人都涨工资!
王侍读听到那个荒唐的惩罚,还在懵逼,再听到自己涨工资,又是一脸的喜色,好,好,这个好,不用得罪人啊!
既然这样,什么办案子,办什么案子,写个条子回去,让那些大佬自己反省就是了,他这里,还两不得罪!
王侍读可不会回去办什么案子,他自己这个三品官虚得很,只看霍庸都不拿正眼看自己,就知道在顾命大臣那里,自己什么都不是,真的离开了皇帝身边儿,到了他们面前,还不知道要被怎样整治,那可就不如现在了。
他这点儿小聪明没有瞒过原随景的眼,后面两天还见到王侍读,原随景也像是没发觉什么不对一样,只催促了一下朝廷那边儿送来的赏钱,却也没在这里多耽搁,继续往前走。
中途的时候,霍庸收到消息,那边儿准备的战争提前开始了,他这个大将军要过去主持。
原随景一听,来了兴趣:“朕还没打过仗呐,朕要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个头啊!
霍庸这个还算忠君的顾命大臣,听到这话的当时就做出了劝阻,见皇帝“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要去”的熊孩子表现,也没理会他那就差满地打滚的无赖样子,趁着夜里,悄悄就带着人走了。
等到原随景第二天醒来,悠闲吃了早饭,才知道霍庸已经跑了,当下大怒,表示要换了大将军,这一次打仗,要自己亲自来!
这命令辗转到了贺潜植和杜仁和手里,两位顾命大臣对视一眼,默契地把这条命令放到了一边儿,乱命,可不从也。隔着十万八千里,也不值当跟皇帝硬顶,所以,就当没看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