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句话集火的大哥,都结婚生子的人了,听到这样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却还是努力挤出谄笑来接过了表,“还是小妹厉害,这是什么表啊,贵不贵!”
“贵不贵?哼,卖了你都买不起一根表带,你都不配戴!”
言语间的鄙夷,哪怕记忆中看不到原主自己的脸,也能想到那种鼻孔朝天,满眼都是看不起的神色会是怎样的欠揍。
其他的鞋子和皮带等物,也都是这样给出去的,这种给法,正常人谁能给原主一点儿好感?
十七八的小女孩儿,其实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为了炫耀罢了,炫耀自己多么厉害,在空明山过得多么好。
从家中离开的时候,父母兄弟,也不是没有给她带过一些特产什么的,可她总是嫌这些土特产丢人,那些田地里出产的作物,哪怕被洗剥干净装得整整齐齐,她都觉得能够闻到上面的土腥气,拿给别人,好像在亮出自己的出身一样,满身土气。
最开始几年,年龄小的时候,她还能够乖乖把这些土特产送到地方,再后来大一些了,知道空明山在玄学圈子之中的地位,就觉得自己也跟着高人一等了,再看不上家中的那些人,自然也看不上这样廉价而贫贱的特产走礼。
上山的途中,就把这些东西,连着袋子一起扔掉。
有一次被贺锦程捡到那扔在半道上的土特产,拿来问她,她是怎么说的?
“什么脏兮兮的东西,才不是我的呐,谁知道谁丢的垃圾。”
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还要摆出嫌弃的神色来,把那些东西贬低一番。
原主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以为维护了自己的自尊,换成钟央再看,哪怕曾经贺锦程对这个小师妹有过一些好感,也会因为这些事情好感败光啊!
正常人都会觉得一个连自己出身的家庭都嫌弃的人,人品恐怕有些问题吧。
记忆中,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钟央简直不忍直视,这前科也太挑战演技了吧!
嫌弃自己亲妈,看到别人的母亲优雅富贵,就舔着脸上去叫“妈”,还跟那位二师兄说,“你猜我敢不敢管你妈叫‘妈’?”
姑娘喂,你敢不敢的,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吗?人家有必要知道你敢不敢吗?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可言吗?
又不是打赌的赌注,更不是什么大冒险,至于吗?
原主还跟这位新妈妈说什么“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我妈妈要是你这样就好了”,那模样,就差没把“嫌贫爱富”四个字化作标签贴在脸上。
从记忆中看到这一幕,钟央默默抬手捂脸,不是每一个恶毒女配都值得被原谅,这样的事情,钟央就觉得无法原谅,若是生身之母恶毒之类的,或者还能理解一二,从小被迫害嘛,可问题是,哪怕是从原主那添加了主观滤镜的记忆中看,原主的母亲也没什么过错,她不放心六七岁的孩子上山住,还专门带着新做的衣服被子来看过,怕孩子在山上冷。
可原主是怎么做的呢?
在师父面前表现得有些文静秀气,等到离了师父面前,就赶着自己的母亲下山,“山上什么都有,谁还要这些东西,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家都穿什么牌子的,你这做的是什么,一点儿样子都没有,丢人死了。”
原主的母亲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抱着那一大堆原主不要的东西回去的,那个曾在结婚时得了一个缝纫机,还会自己买裁剪书看的农村妇女,此后很久都没再做过什么衣服,那个缝纫机也只剩下了给床单锁边的用处,再后来,都用四件套,缝纫机也就再也没打开过,成了一个不那么像样的小桌子。
而裁剪书更是束之高阁,有一次原主回家,听到大哥的女儿吵着要买新衣服,同是农村妇女的大嫂随口说让你奶奶给你做,小丫头满眼好奇,转向了奶奶,似有期待。
原主的母亲把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抿着唇笑:“我哪里会做这些,还是买吧,买的好看,现在都穿什么牌子的,小姑娘都爱。”
原主听到这样的话,冷哼一声,指责母亲偏心,怎么自己那时候就只能穿随便缝制的小裙子,哥哥的女儿就能买牌子衣服了!
越说越来气,还冷嘲热讽了一番原主母亲的手艺,表示那样的衣服,穿着就是丢人之类的。
记忆中那些过分的话,真的是让人恨得牙痒痒,怎么就有这样讨人厌的家伙。
站在原主母亲的视角想一想,简直心酸。
钟央看到这里,眉头都皱得更紧了,“这扮演的难度太高了,我恐怕演不来!”
每个人都会本能地去讨人喜欢,正如面对人经常会露出微笑一样,哪里有人能够这样天然地去让人讨厌呢?
可你要说原主真的有什么坏心眼儿,就是要用那样的话语扎人心,伤害别人,却又不是,她更像是一个自卑又自傲,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人生方向,品德课没修好的只会虚张声势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