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上有座山神庙,半夜庙里来了一对师徒,背着木剑的少年入庙之后,便倒在了谷草铺就的地铺上,很快便鼾声大作。
等到日上三竿之后,少年才悠悠转醒。
麻衣老人一直盘坐修行,眼见自己的宝贝徒弟醒来之后,这才笑着开口,“为师来给你讲讲那一剑的剑气轨迹?”
苏宿摆摆手,摇头道:“这会儿不想听。”
麻衣老人无奈道:“宿儿你既然生出了要下场和那个庚辛剑主一战的想法,学透了为师的这蓄势一剑,也是一大杀招,说不定能左右胜负。”
苏宿打了个哈欠,“没有剑,我觉得我不是他的敌手,说实在话,这会儿徒儿忽然觉得那个庚辛剑主虽然面目可憎,但应当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麻衣老人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徒弟才过了一晚上便改了想法,心想难不成是昨晚被那个骑白鹿的男人吓破了胆?
苏宿知道自家师父在想什么,他朝着谷草倒去,闭着眼睛,低声说道:“昨晚徒儿和那个叫做顾泯的少年,一战未分胜负,是因为我们两人都在试着学师父你的那蓄势一剑。”
麻衣老人点点头,示意知晓。
“我们学得差不多。”
这才是重点之处。
麻衣老人咂摸出了味道,眼睛微微眯起说道:“你是说那个少年如你一般,都学到了为师这一剑?”
苏宿嗯了一声。
麻衣老人叹道:“那他是哪家剑宗的弟子,竟然之前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一年多来,整个南陵最为大的事情,自然便是剑庭出了个庚辛剑主的事情,除去梁照,苏宿也算引起了不少fēng • bō的少年。
两个少年早已经被认为是这南陵年轻一代里天赋最佳的两人。
除他们之外,再没有别人能站在他们身侧。
苏宿闭着眼睛,随口说道:“师父你见识广阔,想想哪家剑宗可以容忍门下弟子不学剑的?”
苏宿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从阿桑身上便找到了事情的突破点。
麻衣老人仔细想了想,南陵这边的剑宗也就那么几座,都是以剑为本,倒是找不出一家符合这种说法的宗门。
“那少年的师姐境界和为师相当,如此年轻,应当是某座大剑宗的弟子才是。”麻衣老人也只能得出如此推论。
苏宿呸了一声,然后笑道:“不过那家伙的脾性我很喜欢,希望以后没有拔剑相向,一决生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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