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虽然可以通过修行来获得更多的寿命,但若是断了一只手,那只手便一辈子都无法长出来。
更何况断的还是那个东西。
没有经历过旁人的苦难,那便永远没有感同身受的说法,没有经历过旁人的苦难,自然也不该随口劝慰对方,让对方放下。
顾泯最近知道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让他有些感触。
李乡平静道:“若不是太史令私闯宫闱,怎会如此?”
“私闯宫闱,我不过是被他随手陷害的!”
桓雾冷漠道:“你是他的儿子,你当然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好大喜功,心中从来没有百姓,有的只有自己,在意的都是那青史上对他的看法,知道我这手里的笔不会一味的歌颂他,他便找了理由将我的笔拿走罢了。”
“要不是我在朝中还有些朋友,殿下以为我能够轻易的活下来?”
李乡沉默,他知道桓雾说的,大概都是真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确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修行者的眼里,他是个可以为了修建帝陵就掘坟的强大修行者,在百姓的眼里,他是动辄征用数十万民夫的暴君,若不是他的境界足够高,大宁的铁骑足够强,只怕很久之前,大宁王朝便要一世而终。
所以在短暂的时间之后,李乡便相信了这个说法。
“的确是大宁对不起太史令。”李乡喟叹道。
李乡对着桓雾认真赔罪,然后问道:“之后太史令去了何处?”
桓雾大声笑道:“之后?那个故事实在是太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