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道人瞥了他一眼,皱眉道:“这么大声,要把耳朵他娘的震聋?!”
小道童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师父呢?”
“没烂。”
见过了驴道人和他师父,小道童又回到了山上,开始重新去对付那棵香楠树。
这一次,他没多久,差不多也就是一月工夫,就做好了一口棺材。
当然,香楠树干还剩下很多很多。
费力的把那口也算是精致的棺材拉下山,驴道人再看着他费力的把老道人装在棺材里,放进那个大坑,在盖上之前,小道童跪在棺材前,哭了很久。
最后掩埋好自己师父,小道童还立了碑。
往后的日子里,依然是平静而无趣,唯一不同的就是,山上那棵香楠树被小道童砍成很多段,一点点的搬下山,去送给那个棺材铺的老板。
他分了好几次,而且每一次,都花了很久的时间。
驴道人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没做。
小孩子就是这么单纯,有恩便报恩,而且是不止一次的报。
实际上如果最开始这小家伙就把多的香楠木搬下山,只怕没有棺材铺子会拒绝他。
做完这些之后,山上就平静下来。
小道童变成了小道士,每日该早修便早修,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偶尔有不懂的,他去问驴道人,驴道人虽然还是不耐烦,但还是很认真的去回答那些个该回答的问题。
山中安静,这就安静的过了一年有余。
驴道人越来越白,到了如今,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小道士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如今的驴师叔,眉目之间,隐约之间还是有痛苦之意。
小道士察言观色,这天午后,趁着天时好,驴道人在晒太阳,小道士这才小心翼翼问道:“驴师叔。”
驴道人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做啥?”
小道士说道:“我这几天看着驴师叔您这个样子,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师叔有什么伤在身吗?要不要我下山去为师叔抓药?”
驴道人皱了皱眉,然后眯着眼睛,“你这小家伙,眼睛够毒啊。”
小道士安静的看着驴道人。
驴道人摆摆手,示意他该干嘛就去干嘛,别他娘的来烦自己。
小道士却是立在原地,认真说道:“驴师叔,有病就得治,不然过些日子我是不是又得做一副棺材?”
驴道人坐起身来,一脸疑惑,你这小家伙,他娘的下山一趟,就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这张嘴就要问驴大爷我做副棺材?
驴道人眼见这小子说什么都不愿意走,这才骂道:“难道我他娘的生了个痔疮都要给你讲?”
小道士一惊,然后下意识觉得身后有些凉意,他赶紧离去,眼见这小子离开,驴道士松了口气,但不一会儿,这小家伙就重新回来,有些古怪的问道:“驴师叔,很疼吧?”
“滚啊!”
驴道人黑着脸。
痔疮这个事情,其实早已经困扰了驴道人多年,他当初在帝陵里的时候,便生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是修行者了,怎么他娘的还会有这个病,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妖修的缘故?
想不清楚的时候,驴道人一般不会去多想,况且最开始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到了后面修成人形,他意外的发现,自己这病好像是越来越严重了。
每日都他娘的贼疼。
还好他早就已经辟谷,不用进食,也不用排便,要不然那还了得。
可就是如此,这也时时刻刻在折磨着他。
到了如今,他甚至都觉得难以忍受了,所以这才常常面露痛苦之意。
又过了几日,小道士又一次看到驴道人在晒太阳,就主动过来搭话。
“驴师叔,我在山下的时候听说了,得痔疮这种事情实在是很常见,您也不必有什么怪异的心理。”
驴道人眯着眼看着这小子,倒是想知道这小子要说些什么。
“我听人说了,这痔疮发起来挺疼的,实在不行,咱们割了去?”
驴道人来了点精神,问道:“割了?”
小道士点头,“山下那些大夫都是这样的,把那东西割了就行,要不然就是找一根绳子,把那个东西缠住,不让血流到那里去,等过一段时间就自己坏死了。”
驴道人喃喃自语,“这多麻烦。”
小道士看着驴道人,建议道:“我知道得这种病,肯定会有些不好意思,师叔您不想去看大夫,那要不要我来帮你?”
驴道人一脸嫌弃,“你他娘的想做什么?”
小道士嘟囔道:“师叔您这带着病,这可不是好事,要么以后就不叫驴道人了,改名痔疮道人。”
痔疮道人?
驴道人想要一把捏死这小家伙。
“这他娘没人性的话你都说得出口?!”
驴道人摆摆手,没采纳他的建议。
结果头天晚上,自己就疼的死去活来,于是在寒风里,驴道人推开了小道士的房门。
小道士迷迷糊糊,就被驴道人递过去一把刀。
拿着这把小刀,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光屁股,小道士差点当场就吐了。
驴道人撅着屁股,“小家伙,要是今天的事情你敢告诉别人,老子就把你的脑袋扭下来。”
小道童拿着刀,强忍着恶心,小声说道:“驴师叔,您先趴着。”
说归说,像是驴道人这样修行多年的修行者,他的屁股还真他娘的……不臭。
毕竟这多少年没吃过东西了,而且早在最开始,就已经排出了身体里的所有杂质,此刻身体里只怕是就是那么些天地元气。
一手拿着刀,一手端着油灯,小道士小心翼翼的看向驴道人的屁股,然后很快便发出惊叹道:“好大!”
驴道人得意的说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注定是没见过世面,不过这话你算是说对了,你师叔我这根,还真没几头……个人比得上!”
小道士一脸无语,他摇头道:“师叔,我说的是你的痔疮,至于别的,我都没看到。”
驴道人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道士看准了,便嘱咐道:“师叔您忍一下,等会儿我下刀了,您别动。”
驴道人嗯了一声,默默的把准备好的木头咬在了嘴里。
可片刻之后,小道士一头大汗的举起那把已经断了的刀,有些疑惑的说道:“驴师叔,太硬了!”
到了这会儿,驴道人这才想起一个事情,原来自己修行这么些年,身体早已经如同精钢一般,别说是这么一把小刀了,就是那些个寻常法器砸在身上,那也是没什么感觉。
他从怀里掏出另外一柄通体都是白玉打造的匕首,递给小道士,“用这把。”
小道士接过来,赞叹道:“真好看!”
“别他娘的废话了,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赶紧割,你还要我光屁股等多久?!”
小道士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用这把匕首去割那个痔疮。
这一次果然不一样,这小刀很轻松的就破开了驴道人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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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有鲜血流了出来。
驴道人吃疼一声,死死咬住嘴里的木棍!
这他娘的,该说别说,还真疼!
小道士看着这么多鲜血,不仅心里打颤,就连手都在打颤,好在看着自家师叔没说话,这才敢继续动手施展下去。
割这么个痔疮,花了没多久,也就小半刻钟,小道士小心翼翼的拖着那个有鸡蛋这么大小的痔疮,一度想着自己是不是割错了。
驴道人咬着牙,早已经是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