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努力回忆着顾白衣每个看起来像有什么大病的瞬间,将多个片段拼接成一幅连环画,在脑海中反复放映。
最终她找到了万恶之源,一定是因为那天谢白来了浩然居。
那日风轻云淡,她本与顾白衣相安无事,谁知谢白竟屁颠屁颠地跑到浩然居来串门了。
这人以为带着工具人叶初阳就可以改变自己闲得发慌的本质。实则不然,谢白整个人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我很无聊”。
当然叶初阳木然的面容上,也写着“我很无语”四个字。
游手好闲便算了,关键是谢白还带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补品。带着补品也便罢了,他竟厚颜无耻地在浩然居聊起了天,笑眯眯地问:“不知师姐手上的剑伤可好了些?”
顾白衣闻言却皱了皱眉,下意识问:“师姐受了伤?白衣怎的没听说过。”
姬容心想谢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时她挡晏海遥那一剑时,女主被顾血衣上了身,应该没什么意识。
加上原主在游戏里的袖子就被设计得很长,所以顾白衣根本发现不了自己又和顾血衣同框了。
然而谢白却生怕顾白衣不知道似的,惊奇地问:“顾师姐还不知道吗?这件事情人尽皆知啊。那天在云仙窟,姬师姐被晏海遥用沧溟剑砍了一剑,据小医修所说,那老东西差点把师姐的手都给削下来了呢!”
姬容:“……”
她看着谢白眉飞色舞的表情,总觉得如果自己的手真被晏海遥削下一截,这人必定第一个拍手称快。
顾白衣微微一怔,当时她被心魔附体,几乎意识全无。
但当晏海遥逼近之时,那道几乎要将她神魂剥离的杀意,她在那一刻感知到了。
之后冷香袭来,她呼吸一滞,心魔似乎都动摇了几分。
胸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顾白衣不知道心魔看到了什么,但她能感受到心魔的汹涌的怒火和杀意。
经谢白这么一说,顾白衣心中其实已有几分猜测,却仍是温声对姬容说:“师姐受伤了么?白衣略通几分医术,如若师姐不嫌弃,可以给师姐看看。”
“略通几分医术”明显是自谦,要知道女主后期炼出的药多到几乎可以供魔宗上下每人一天吃一颗,都快成垄断行业了。
眼下顾白衣的表情虽然很温和,但语气却似乎不容置啄。
姬容认命了,看就看吧,反正又不少块肉。
于是她微微颔首,掀起袖口,露出了砍在手腕上的伤口。
伤痕还未结痂,白色药粉涂抹在血红的创口间,看着颇为狰狞可怖。看样子应该是锋利笔直的一剑,直接割入皮肉,砍到了骨头。
顾白衣看着那道伤疤,隐于袖中的手握紧又缓缓松开。随后她收回视线,声音略显艰涩,对姬容说:“这伤口极深,师姐记得好生休养,这几日便莫要练剑了。”
姬容面上淡然地点点头,实则内心在想:老娘伤的是左手,难道还不能用右手练剑了吗?
想趁我负伤,偷偷努力赶超,你想得倒美。
故而姬容坚持用右手练剑,一直练到了今天。此时她右手执剑,用拙劣的剑法砍光了满地的月见草,幽怨地想:一切都是谢白的错。
毕竟这两天,每当她练剑超过一时辰,女主就会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边,微笑着对她说:“师姐,您伤势未愈,不宜练剑过多,该休息了。”
第一次,姬容深以为然,觉得是时候该放松放松了。
第二次,她认为顾白衣也许只是待在天音司闲得发慌,没事干想管管自己。
第三次、第四次……如此循环往复后,姬容的忍耐值已经达到了极限。
果然,第二十三次,顾白衣盯着被姬容的剑招魔改后的草地,温声对她说:“看来师姐今日颇有收获,不过师姐手腕上还有伤,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
姬容忍无可忍,不由得冷冷地回道:“师妹说笑了,我伤的是左手,现下用右手练剑,不碍事。”
“哦?这样啊。”顾白衣笑得温和,随后为难地说,“可是师姐都练了好久了,也该休息了。”
姬容面无表情地提醒道:“顾师妹,我们是从卯时开始练剑的。”
顾白衣点点头,回道:“对,是从卯时开始练的。”
姬容克制住自己想把装傻的女主一巴掌拍死的冲动,说道:“现在是辰时,我们才练了一个时辰。”
谁知顾白衣竟醍醐灌顶般醒悟了:“原来已经是辰时了。”
姬容右眼皮直跳,直觉女主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果然,只见顾白衣笑了笑,对姬容说:“辰时,是时候该吃早饭了。”
姬容:“……”
我淦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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