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
“我在,就在你们身后,你跟着前面的走,不要看别处”
丁勇一哈腰将老娘背起来,这边高文胜背起来冯氏。
“闭上眼,哪儿也不要看,更不要乱动,你们一动两人都要掉进悬崖了!”高福生道。
“不动,不动!”两个女人闭眼,恨不得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一前一后走过的两个背人男人,冰兰问两个小的:“你们敢不敢?”
“敢!”回答得挺干脆。
“娘,就是我的腿也发抖”玉秀道,冰兰笑着背起儿子,拉着玉秀:“跟着娘走就不怕了”冰兰又招呼着二娘,紧跟着她们。“你们就看脚下的路,看着前面人的脚后跟,哪儿也不用看,不要跟太紧,随时注意前面的人走还是停。”
冰兰在前,玉秀在中间,许二娘在后面。“娘”“嗯,看娘的脚,踩着娘的脚印”
“知道了!”
山壁上的路好像很长,冰兰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稍微宽阔的地方。回头看看,还真挺危险。过来的众人嘘口气,后面的男人拉着牲畜一个个走过来。等过来大冷天都是一身汗。
就在这样的地方却有着一个寨子,人不多,十几户,一百来人。屋子可以借给他们三四家,粮食却非常抱歉,他们不产粮食,只是在山上种点土豆芋头,但这里产盐,一种井盐。他们都是用盐巴与商队换粮食和生活用品,没商队就自己出去换粮食。
各家用东西或钱换了一些盐巴,盐巴也是他们一路需要的消耗品。
屋子不够分,先紧着老人孩子孕妇,其余的借用寨子里的东西搭建了临时的住处。
住进寨子,晚上听着北风的嚎叫,林子里居然传来了虎啸。一问寨子里的老人,却道林子里真的有老虎。
四名护卫出去很久后带了一只鹿,两个糜子回来,年轻的夫人让人送了一只糜子给了冰兰。因为她儿子真的好了,而且很精神,看着比以前还壮实。
“替我谢谢你家夫人,不知道那位夫人怎么称呼?”冰兰想知道对方底细。
“夫人还是不要多问”护卫说完走了。
“我认识那位夫人”丁自立道,“如果没看错那位年轻的夫人是卫静安的夫人,是镇守广武的骠骑都尉,就是胡人攻城战死的那位将军的遗孀,另一位是武凤山的家眷,是卫将军的副将。想来武副将也战死了吧!”
“他们怎么刚出来?守备大人的家眷呢?”
“谁知道?或许早就出来了,或许与守备城池共存亡。不过我没觉得咱们的守备有那气魄。”丁自立有些嘲讽,冲着那么迟开城门冰兰是对守备没一点好感。还有冰冻封城门,这让很多人失去逃生的机会。
“二嫂怎么跟卫夫人搭上关系了?”这是不知道内情人想知道的,那晚冰兰送药不是没人看到。
“那晚那孩子咳得厉害,我手里正好有治咳嗽的药丸就给了他们两粒,想来卫夫人因为这个还了人情吧!”冰兰解释了一下。
姑奶奶目光闪了闪,看那边眼光热烈了十分。
“什么药丸那么管用?”冯氏忙问。
“我大哥从一位西域商人身上买的,上次我咳得厉害便给了我几粒”
“二嫂还有没有?我觉得我家鸿德有些咳嗽”高月琴忙问,众人眼睛都盯着冰兰。
“还有三粒,不是特别厉害最好不要浪费,这药用完了就没了”
众人忙点头,一只糜子吃了四家人,皮冰兰收了起来。
寨子里的老人说着要变天了,几个带头的商量着是不是在此停留两天。那边卫夫人派护卫过来问这边意思,既然变天不如等等.男人们赶紧将棚子加固拉绳压石头。
寨子里的人心善,家家又进了一些人,挤挤,出门在外真的不容易。
夜里众人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变天,北风刮得山石乱撞,风啸声刺耳的响了一夜,屋内尽管觉得很严实了依旧能感到了刺骨的风进来。他们都能感到房子在摇晃了,不时还有什么东西互撞。
“太可怕!太可怕了!”冯氏哆嗦着,丁婆子不住咒骂贼老天。
风到早上才好一点,出来外面到处乱七八糟,什么都倒了。
“不想走了!”丁婆子又闹腾起来。
“不走吃啥?谁家也没带几个月的粮食”丁老爷子吼了一声,丁婆子消停了。
白天风小了点却依旧没办法上路,人出去被吹的摇摇晃晃。冰兰让高文胜将糜子皮收拾一下,刮去里面的油脂,用草木灰先简单收拾一下,关键的时候还能当褥子铺铺。
“皮子留给娘吧,她身体不好,出来天天的睡不好”高文胜刮着皮子道。
“那就给吧!”冰兰不在乎一块皮子,而是看看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她想要的找机会带着孩子走就是。
男人心眼不坏,如果按古代标准还真找不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