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度过此次危机,安家应该卖掉厂子,那么王家起来就是她和她娘的靠山。毕竟她娘是继室,她和弟弟是拖油瓶。想了很多,粗略做了计划,如果德国商人想将麻袋价格压得最低势必还要熬一熬安家,这给冰兰了时间。
上学时间到了,外面没看到季瑾堂,冰兰只好带着弟妹们出发。
“那个人没来”书玉小心问。
“或许有事”没想到还真是有事,冰兰他们路过那家馒头铺子时再次发生了打斗,这次是俩孩子打,馒头铺的老板拿着擀面杖看热闹,他只能供养一个,是谁不重要。
冰兰一看知道为啥季瑾堂没去了,敢情与一个花子打上了,原来这个馒头摊是那个花子的,季瑾堂想夺了这个位置还要问问花子答不答应。这不干上了!
三个孩子又看了一次热闹,冰兰拉着俩孩子看到战争结束才在咬着馒头的季瑾堂陪同下去了学堂,冰宇书玉那佩服的小眼神就是崇拜。冰宇一边走一边嘿哈地舞动几下,随后被季锦堂背上后背。
冰兰觉得这孩子可以培养,帮着清洗了伤口,顺便也就把他的伤治了。“你平时在哪儿待着?”
“街上,晚上澡堂”季瑾堂一身狼狈却没觉得丢脸,他是战胜方!以后再有人赶去的衡量一下。
“能不能找个当兵官大的?最好是军需处的。”
“你想干啥?”
“你先找,找到了告诉我,我有大用”
季瑾堂目送着三个孩子进去,找当兵的容易找当官的难,但他有办法。澡堂烟馆戏院,蹲在哪儿都能看到军官。可是小丫头找军需处的就有点意思了,找他们无非是想做买卖,联想到他打听到的一些事,季瑾堂仿佛知道了冰兰要干什么。
军需处会买麻袋?还是那种特殊的?这不是他的事,季瑾堂又将自己洗了洗,天又要冷了,他的棉袄还没着落,但愿小丫头家渡过难关能给他一件棉袄穿。
他爹常说人微言轻,他这样去问谁是军需处的谁会搭理?或许真有,季瑾堂瞄准了那些胶皮车和出租车司机。要说谁最熟悉整个天津卫?非他们莫属!
季瑾堂从澡堂子借了水桶和抹布,开始给一辆辆汽车胶皮擦洗,免费的,赏不赏钱全凭自愿。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总能打听到军需处当官的。做军需的不可能一个人,他们是肥差,家属一定在租界。
季瑾堂忙碌着,冰兰也在忙,她经过一家皮匠铺子连比划带画描述了一个皮质背包一个皮质挎包的样子。那俩小的一头雾水,冰兰不需要他们明白,让季瑾堂带他们先回家。不然那定金怎么拿?
回来带回一块帆布和一条背带绳让王氏做帆布背包。王氏整天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也不问闺女哪来的东西,闺女怎么说她怎么做,做点事倒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季瑾堂分析的没错,只用了三四天他就知道了某主任在日租界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