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郁止离开,谢夫人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些大郎君爱吃的,清淡一点。”
“是。”
郁止来到祠堂,里里面一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带病容,唇色发白,目光深沉,声音严厉。
“进来。”
郁止来到他身后,面对着祠堂众多牌位。
郁家主:“跪下!”
郁止双膝跪在蒲团上。
郁家主低头看他,“你可知错?”
“孩儿知错。”郁止并未辩解,也未开脱,干脆利落地认错,这也是原主的想法。
郁家主虽松口气,却并未完全放心,他知道这个儿子向来固执,很少人能左右他的想法,希望这回的教训能够让他长点记性。
“你哪里有错?”
郁止想想,微垂眼眸道:“孩儿错在太弱小,错在弱小时拥有无力保护之物。”
郁家主闻言欧气当即又要涌上心头,恨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我早告诉过你,不可与楚王僭越,他是要登上大宝之人,岂能与你厮混?你们的事,只有祸,没有福!”
若是原主,此刻哪怕心中不同意,面上也应该会说好话哄郁家主,但郁止却道:“所以孩儿才说,是错在孩儿弱小。”
“父亲,孩儿认为感情本身无错,有错的是因为它做的一系列决定和选择。”
郁家主:“那你是承认自己与楚王的关系错?”
“是,孩儿认错。”郁止干脆道,原主和楚珩这段关系就不该开始。
郁家主还以为他会反驳会嘴硬,谁知他却干脆认错,让他一肚子的说教没地方发泄,微微有些堵。
他闭闭眼,长长叹息道:“罢,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左右楚王登基也会立后纳妃,时间一久,关系便也淡,他也不求别的,只求这二人能够好聚好散。
“今后你多多提携族中后辈,待你弟弟长大,便也让他入朝为官,你们兄弟协作,也能为自己,为家族搏一个未来。”
这是减轻郁止的负担,也是为郁止增加助力。
郁止领情,但他却道:“孩儿以为,知错便应改。”
郁家主听出他的意思,微微一愣后道:“你……”
郁止垂眸,“父亲,孩儿欲与君绝。”
郁家主心情复杂,既松口气,又提着心。
前者是因为儿子既然能说出这种话,那便说明他是真的想要断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后者则是因为这关系若想断,恐怕很难。
郁止:“父亲放心,孩儿心中自有打算,不会乱来。”
郁家主看着心中最为满意的儿子,不知想到什么,语气也柔和下来,没再说什么打击人的话。
“好,你有心就好,切记注意安全。”
“孩儿知晓。”
下午,郁止回屋休息,府中都知道大郎君在狱中一月没休息好,也没人敢打扰他,郁止落得个清净。
他躺在床上,身体放松,脑子却并未休息。
别看他在原主父亲面前说的信誓旦旦,但要真想与楚珩分手,还真没那么简单。
原主自小便与楚珩相识,从伴读发展到朋友,几乎形影不离。
也正因此,二人少年时便相恋,不久后便在一起,至今已有数年,自相恋后,明面上往来减少,但私底下却更加亲密。
在原主心中,除父母弟妹,便只有楚珩最重要。
原剧情中,原主从狱中回来,不肯听父亲的话放弃楚珩,二人生争执,郁家主被气得吐血,没几日便去。
这也成原主万分后悔之处。
郁止却知道,郁家主的死并非是因为原主的气,而是因为他中毒。
而此时,郁家主已经中毒,他活不长。
郁止有心救人,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他穿来得太晚,原主被关得太久,已经错过救治的最佳时机。
他闭上眼,陷入睡眠。
是夜,郁家主回到房间,在郁夫人的伺候下喝下一碗药,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心的褶皱就没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