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一眼郁姑姑,“姑姑,家里养的鸡都在庄子上呢,飞不过来,还有大黄看门可厉害了,从来不胡乱跳。”
郁姑姑:“……”
她深吸几口气,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认为能跟傻子讲道理?这根本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
她在郁家住了两年,郁止平时对她态度也恭敬,虽然是傻了点笨了点,但一直很听话,一朝态度转变一定是有原因的,看来真如女儿所说,是温良那个狐狸精撺掇了侄子。
温良才嫁过来一天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她板起脸故意道:“长生,不是姑姑看不惯他,是他分明没把你放在心上,否则怎么会不顾你的情面,进门就针对你的亲戚?我照顾你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他呢?”
“今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姑姑,就不能再纵容他,必须责罚他,让他明白这个家谁在做主!”
她语气坚决,一副一定要郁止答应,否则就是不认她这个姑姑的架势。
郁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姑姑,这是我家啊。”
郁姑姑一噎,脸色有些难看,在这儿太久,她下意识以为这是自己家。
“他是我媳妇儿,这个家当然是他做主。”郁止继续道。
言外之意,你们才是客人,寄人篱下,该自觉些,会看人脸色。
“是表妹先骂我媳妇儿的,我媳妇儿根本不想理她,我都看见了,我是好孩子,从不撒谎。”
言外之意,她自找的。
“还有啊,今儿表妹还说我媳妇儿吃她住她的,我很不高兴,明明我媳妇儿吃的都是我的,住的也是我的,表妹怎么能胡说呢?”
言外之意,我的不是你们的,多大脸?
“表妹太不懂事了,姑姑你怎么不好好教她?我爹以前还找先生教我呢。”
言外之意,是你没把女儿教好才会惹是生非,胡言乱语。
郁姑姑捂住心口,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感觉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明明这傻子说的都是简单明了的话,她却似乎听出了许多未尽之言,脸皮还没那么厚的她有些承受不住,对上郁止那双纯澈干净的双眼,只觉得自己地丑恶模样在对方眼里原形毕露!
她承受不住这种打击,霍然起身,恼羞成怒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疼媳妇儿!连我这个亲姑姑的话都不听!他是你媳妇儿,我们就是外人,我……我真想见见你爹,好问问他,他请先生来教你,难道就为了教出一个不懂得感恩,不懂得亲情的人?!”
郁止也不生气,反而十分心善地提醒她:“那姑姑你只能去找我爹了,还得动作快点儿,不然我爹投胎了怎么办?”
郁姑姑……卒!
看着郁姑姑狼狈奔走,郁止悠闲地喝了口茶,解一解晚饭后的腻味,这才心情愉快地回屋。
温良正在解腰间的腰带,听见开门声音下意识要重新系回去,目光一瞟瞧见是郁止,这才微松口气。
“跟你姑姑商量好怎么教训我了吗?”他语带讥讽,却未抬头。
郁止脚步轻快走上前,“媳妇儿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怎么会跟姑姑商量教训你呢?”
想说怎么会教训他,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加了条件,要是温良做了什么,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不教训他。
听见他话里明显的停顿,温良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继续问,
“我要沐浴,不许偷看。”
温良担心这傻子不管不顾闯进屏风后面,特地叮嘱道。
郁止单手支撑着下巴,歪靠在床头,不解地看着他:“可是我不是都看过了吗?”
温良:“……”
他勾唇微笑,“你想偷看也行,别后悔就好。”
不用猜,郁止都知道这话言外之意是敢偷看就瞎眼。
他想到温良白天让小五买回来的那些药材,心中不由警惕。
不妙啊……
他看过那些药材,都是很普通的药,乍一看吃不死人那种,可要是一次性下重药量,给一个没病的人吃,不死也能去掉半条命。
还是得把人看着点。
今夜温良没有中药,然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闭眼又睁眼,感受着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传来的温度,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的各种不能为人所知的景象,心跳缓缓加快,身体逐渐升温,感受着血液里的沸腾,还有从身到心生出的燥热难耐……温良只觉得自己呼出的气体都是滚烫的。
他不由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些话本还有其他书籍,上面有的写过阴阳同体之人破身后便再难回到从前的心如止水,会越发饥渴难耐,那些……不会是真的吧?
不,不会,应当只是夏日酷热,才会令他灼热至此。
温良压了压浮躁的内心,刻意忽略身边另一个人的气息,忘记对方是个身强体健、身体成熟的青年,忘记昨晚和对方的翻云覆雨的场景。
好不容易逐渐心平气和,他正要入睡时,一只手臂自身后横亘在他腰间,将他往身后之人的怀里拢了拢,还安抚性地拍了拍。
顷刻间,温良刚刚酝酿出来的睡意便荡然无存。
他绝望地睁开眼。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傻子是不能废了。
翌日醒来,郁止正琢磨着怎么在明日回门时做足准备,阻止温家即将被灭门的惨案,用饭时察觉到温良一直盯着他。
一会儿过后,见他还没收敛的意思,虽然郁止很享受,但自己要是还没反应,温良就该怀疑了。
“媳妇儿,你要吃了我吗?”
闻言,温良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新婚夜的那些画面,吃饭的动作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某人装傻装的得心应手,“先生说过一个词,叫秀色可餐,是不是我太英俊,让你想吃了?”
温良眸色深了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轻松愉悦,“是想吃。”
不过不是你说的那种吃。
郁止心中微动,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的x功能保住了。
是个好消息。
午后,客房里传出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啊——!娘——!救我——!”
大夫被匆匆请来,没多久,郁止就得到了夏心莲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越来越大,伤口还有溃烂化脓的迹象。
这张脸不留伤口是不可能了。
不用问,他都知道这是谁干的,不着痕迹看了在屋里没出去过的温良一眼,那人正拿着一本食谱翻看,疏影横斜,昳丽的容貌透出一种岁月静好的美好。
郁止心里只有一个问题,他怎么做到的?
总觉得就算明日回门和温良形影不离,温家也会遭殃。
“你看什么?”温良发现了他的动作。
郁止:“没什么。”
在想夫妻连坐能不能减刑,让这个世界的合格标准降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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