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停下动作,侧耳细听,“不对啊,我怎么听着像是有马蹄声?”
身边有人一拍他肩膀,大笑道:“那周国援兵刚到黎城,听说我们已经占领了云州,立马不敢来了,就凭云州逃走的那几个孬种和虾兵蟹将能成什么事?有事也有外面两万大军顶着,咱们今晚可是要畅快过了这庆功宴!”
那人闻言觉得说的也对,便不再纠结,继续饮宴。
然而没过多久,忽见一小将慌忙前来,“不好了将军!将军不好了!有敌袭!”
梁国将军霍然起身,抓住他问道:“在哪儿?来了多少人?”
那小将大喘着气,“回将军,在城外,听动静,恐有万人!”
“哪来的援兵?”
“城外的驻军在做什么!一群废物!”
“将军,不能耽误。”
地下颤动不止,梁国将军不是自大狂妄的无脑之人,他扔下酒坛,抽出腰间的长刀,“走!随本将军擒敌!”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出,然而还没与大军汇合,就见前方冲出来一群陌生士兵,也不知他们何时又以何种当时到的这儿,到他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双眼充满了士气和杀意。
唯有为首那人,分明双眼平静,看不出驰骋沙场的嗜血杀气,却无一人能够将他无视,气势迫人。
“你们是谁的兵?”这群人没穿盔甲,梁国将军直接将他们认成自己人。
为首那人微微一笑,似解释道:“我的。”
说罢,梁国将军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银光一闪,下一刻,他的视线就极速下坠,最终落在人脚上,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是他的视线在下坠,而是他的脑袋脱离了身体,落在地上。
他死了。
“敌袭!敌袭!杀!”瞬间的震惊后,其他将领也纷纷反应过来,急忙拿出武器要反抗,然而,晚了。
一刻钟后,地上躺了一群尸体,将领全灭,梁国的士兵仍未赶来。
想到进城时看见的城中惨状,郁止便对地上这些人同情不起来。
不多时,他副将策马而来,“禀将军,末将不负所托,带来了黎城援军!”
“嗯,把梁国将领和随行大臣以死的消息放出去。”郁止淡淡吩咐道。
手上身上又染了鲜血,有些粘腻,他不喜欢。
“是!”
黎城援军也不过数千人,原本对付梁国的两万士兵还有点吃力,然而梁国士兵群龙无首,又因为听说将领全灭,心中恐慌,没用多久,便四散而逃离开了云城。
郁止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梁国士兵,眼中无悲无喜。
他早已见惯了生死,虽说他本人喜欢和平,不喜杀生,可在不得不杀生的情况下,他也不会有所顾忌犹豫。
现在的杀戮,为的是以后更长久的和平。
不破不立,不外如是。
身后的云城一片残破荒芜,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即便建筑能恢复,身体的伤痛能消除治愈,可人心之伤怎么恢复的毫无痕迹?
“将军,李将军前来请罪。”副将前来汇报。
“哦?他在哪儿?”郁止眸色未动。
“在将军府前厅,负荆请罪。”
“带我去见他。”
一刻钟后,郁止在将军府见到了那位弃城逃亡的李将军,
这位李将军原本比他高半级,也是因为这半级,每每出战时,都是原主冲锋在前,他捡漏在后,美其名曰压阵,稳定军心。
然而实际为了什么,众人都心照不宣。
此时见云城收复,逃跑到一半的李将军又匆匆回来,他舍不得官场地位,舍不得荣华富贵,为此,他甚至愿意在比他官职低的郁止面前服软。
“郁将军,李某白日守城,孤立无援,正要去邻城求援,却不想中途迷路,以至于只能一无所获地回来,好在云城平安无事,否则李某难辞其咎!”
“李某办事不力,愿意按军令处置!”
按军令处置,也不过是打几十军棍,之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这人打着好算盘,也是仗着在这云州,就他军衔最高,郁止拿他没办法。
郁止缓步来到他面前,负手而立,低头看着他,淡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李将军听他一口一个你,心中不悦,却碍于自己有错,暂时不好追究,只能暂时忍下,心中打定主意日后定要让这姓郁的好看。
“郁将军……”
“你说云州平安无事?”郁止打断他的话。
李将军心说他一直说这个做什么?皱眉不悦。
下一刻,他整个人便被郁止揪着身上的绳子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李将军顿时心中不悦,还有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郁止,你要干什么?!你胆敢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