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根叔很快了解了事情的缘由,气得拧气了眉头,冲着疤脸老头啐了一口,怒骂道:“疤子,你说你这多大的人了,还要不要脸,见到个姑娘就管不住下面那玩意了?”
疤脸老头也没怎么在乎,冷哼一声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住在这山里,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了,再说这女娃可是......”
突然间察觉到了柳姑姑似是要shā • rén的目光,疤脸老头有些露怯,将后面的下流话全都咽了回去。
实根叔收拾了一下被踢翻的炭火盆,随后向着江凌二人赔了个不是,又把两人叫到了后面的一间小房之中。
“这老东西就是这个德行,平时没什么正行,喝点酒更是管不住自己,另外他说的也没错,咱们这个山里本来就没几个女人,都是老光棍,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实根叔又解释了一下,两人因为之前的怒意,这才稍稍减退了一些。
实根叔继续说道:“来的时候我听春生提过,你们来这里是打听黑龙王的事情?”
“没错。”
江凌立即点了点头,实根叔的年龄看上去要比之前外面那几个老头明显大了一些,最重要的是人看上去要更加靠谱一些,于是便耐着性子,打算听听他怎么说。
实根叔招呼两人坐下,沉默了半晌之后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又有人问起了当年的事情。既然你们来了有一阵了,看样子外面那几个人跟你们说过什么了吧?”
江凌说:“的确是讲了一些,他们的意思,说是黑龙王本是一只蛇妖,很多年前幻化成了一个名叫曲小苑的女子,后来杀害了晏丛云一家。”
说到这里江凌不由地苦笑摇了摇头,随后补充说:“这样的鬼怪传说,在民间的确是有,不过我始终没办法相信这样的说法。”
实根叔干笑了两声,摆了摆手说道:“当然不是这么回事,他们说的曲小苑确有其人,但并不是什么蛇妖所变,那些说法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出生呢,哪里知道真实的情况。”
江凌不免有些诧异,看了看实根叔问道:“听您的意思,那时候,您是亲身经历这事了?”
实根叔笑着说道:“我今年八十八了,当时我的确就在这村子之中,只不过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至于这些事情也是后面听村里的大人提起过。”
紧接着,实根叔又把晏丛云和曲小苑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开头部分倒是和疤脸老头所说的相差不多。
“其实这两人成婚之后,家境是越过越好,谁知却有了别的问题,几年过去,曲小苑这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在那个年头,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可是头等大事。”
“因为这事,两口子没少想办法,也看过郎中,但一直没什么改观。后面呢,晏丛云确实又娶了一房小妾,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张雅娴,这个事情并不像他们传的那样,曲小苑也是点了头的。”
“有了二房,曲小苑是少了些压力,但打心底里她还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后来不知道听谁的注意,就跑了几十里的山路,到北上中的一个山神庙中烧香拜神求子,可谁知道这一去,人就这么凭空失踪了,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凌问道:“之前他们说起过,曲小苑好像突然消失了一年,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说是跑到山里去修炼去了,这些应该和您说的是一回事吧?”
实根叔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么回事,实际上曲小苑就是去山神庙里拜神烧香丢的,和其他事情无关。”
一直没有做声的柳姑姑突然问道:“像这种大户人家之中,妻妾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是少数,曲小苑突然失踪,会不会是这个刚过门的小妾背地里做的手脚?”
实根叔解释说:“应该不会,这个张雅娴背景的确并不简单,据说家里还是个当官的,手里还掌着兵权,过门之后张雅娴和曲小苑的关系一直很好,就像是姐妹一样,曲小苑丢失之后,就是这个张雅娴没少派人在外面寻找,只是找了很久却也没什么消息。”
柳姑姑轻哼一声说道:“你这个说法也不见得就是真事吧?照你说张雅娴还是个官家小姐出身,晏丛云说到底只是这山中的大户,在那个年头,堂堂官家小姐又怎么会嫁到一个大户人家中做妾?”
实根叔解释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当时村子里有百十户人家,张雅娴的情况就是这么回事,这么多人看着,真的假不了。”
江凌没有因为这事继续纠结下去,点了点头说道:“那后面呢?应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实根叔说:“后面大家伙都快把这事忘了,却不料曲小苑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更特别的是,这次回来,居然是挺着一个大肚子回来的。”
“怀孕了?”
江凌有些讶异,情不自禁地附和了一声。
实根叔说:“的确是怀着身孕,而且临盆不久,当时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人,自然是无不好奇,晏家对外的解释是曲小苑离开时刚刚怀上了身孕,但这样的说法未免太过巧合,有人信,更多的人可不信。”
江凌问:“发生这样的事情,别人当然不会信了,十月怀胎,但曲小苑消失了一年,挺着肚子回来,那孩子肯定不是晏丛云的啊。”
实根叔笑了笑说道:“要是这样,这事情反倒是简单了,说是消失了一年,这说法多少有些笼统,实际上算起日子来,从曲小苑失踪到回到家里,正好十个月过半,所以她这肚子里的孩子还就真说不清楚了,当时外面的人可没少议论这个事情。”
江凌想了想说道:“既然晏丛云认了这个孩子,外面的人说什么也没有用。”
实根叔点了点头说:“话是这么说,倘若曲小苑正常分娩,外面议论几天也就过去了,只可惜,曲小苑生下的却并不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