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记忆中的人生。”袁亮并不意外。
“哼，这说明我们对你的洗脑很成功。”施丽冷笑了一声，“你已经基本是个普通的人类了，我想这肯定是委员会这些年最津津乐道的事情，尽管整个过程牺牲了很多的成员，除了我，二十五位监护人都已经牺牲了，包括刚刚的温煦。”
正说着，窗外隐约传来一阵一阵的“闷雷”，仿佛是有巨大的锤子敲打天际。
“他们终究还是不能放过我。”施丽叹了口气，“他们失去了温煦，还会有新的监护人出现，你们走吧，留着我在这里交差就可以了。”
说着她挣扎着从躺椅上爬了起来，看着窗外。
长夜将尽，天色将晓。
但席卷而来的乌云阻绝了朝阳出现的可能。
书房里传来陈学渊浑厚的声音：“我虽然不全听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任何时候把女人丢出去挡枪肯定不是男人该干的事！”
施丽转身看着陈学渊：“我们三个人当中，最需要保护的人是你，无论是我还是袁亮，他们都不能消灭我们，只能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把我们隐藏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而你，可能永远地消失。”
“为什么？”
“因为是旧神建立了这个世界，只有旧神能杀死旧神。这是布局人几百年来没有办法突破的规则。讽刺……规则的信徒被规则打败了。”施丽不无嘲讽地说。
随着“闷雷”的声音越来越近，烛山明月整座山庄仿佛都在颤动。
“你们走吧！”施丽催促着，“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对于我来说，无非是另一段不堪的人生，我习以为常。”说着她看向了袁亮，“但是你不同，你决定着旧神和布局人之间最后的胜负。”
“快看！”说话间，陈学渊忽然指着窗外，大声喊道。
只见漆黑的天际，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了下来，击中了缠绕在一起的大树与藤蔓。
紧接着，又是一道。
“这闪电怎么感觉有意识一样？！”袁亮震惊地说。
“布局人改变的情节，他们想要毁了烛山明月，哼，真的想不出其它的招数了吗？需要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法。”施丽颇为不耻。
说话间，又是几道闪电下来，锲而不舍又越加急躁，只是藤蔓和大树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已经不是刚才你死我活的对手，而是团结一致的战友，齐心协力抵御着一轮又一轮的入侵。
在电光火石间，袁亮恍惚看到那棵刚才救下他们的大树，就是温煦的化身。
这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恩师和你一样，他不信任组织了。”袁亮脱口而出。
“什么？”施丽问。
“你记得吗？他说不会有新的监护人了，以后我就是自己的监护人。”袁亮百感交集地看着施丽，“这是他的承诺，他在保护我们！”
施丽仿佛也明白了过来：“温煦瞒着组织，自己安排了这次与霓虹的战斗？他一早已经做好了和霓虹同归于尽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