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汀真年纪不小了,大多时候都能神情平和,很少能流露出异样的神情:“他没有疫症,应该没事,看着也不像……”
许汀真的意思,看着也不想是谁派来的眼线。
谢良辰点头:“先生放心吧,我让舅母、子庚、铁蛋几个在旁边照顾着。”
许汀真站起身走到外间坐下。
屋子里没有旁人,许汀真看向谢良辰:“没跟你说过,我也有个阿弟。”
谢良辰仔细地听着许汀真往下说。
许汀真道:“那是我小的时候,到处战乱,爹死了,娘带着我们姐弟逃荒,一觉醒来,发现弟弟不见了,我与娘四处寻找弟弟,后来在山中发现了弟弟的一只鞋子,鞋子上都是鲜血。
我娘沿着血迹往山里摸,后来发现了被撕烂的布片,还有只坏了的手摇鼓,那是爹离家之前给阿弟买的,阿弟一只贴身放着。”
许汀真停顿了半晌才接着道:“我阿弟被狼吃了,娘见到阿弟的惨状,就此一病不起。”
谢良辰听明白了,那孩子勾起了许先生从前的回忆。
谢良辰道:“后来呢?”
许汀真道:“我娘走不动,我就陪着她,想着什么时候熬不住了就一起去见阿弟,后来被路过那里的将军救下。”
许汀真从前只说她的家乡就在广阳王属地,却并不提及许多细节,难得今日会吐露这些。
谢良辰继续听着。
许汀真接着道:“救下我们的是忠武将军杨守宗,也就是广阳王的父亲,杨将军将我们交给了身边的徐先生,让我随着徐先生学医术。”
谢良辰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您说的是那位神医徐义,徐仲阳先生?”
许汀真点点头:“我入师门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后来杨将军父子四处征战,我娘和我帮着先生治疗伤兵,有时候也随先生一起四处行医。
再后来杨将军阵亡,杨小将军做了广阳王有了属地,我才算安定下来,先生在隆州开了个药铺,我也留在药铺与先生一同为人诊脉、治症。”
谢良辰看着许汀真:“这么说先生定然识得广阳王和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