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在旁边劝道:“别急,郎中说了,你阿姐没有得疫症。”
狗子急切地又问:“伯娘,您快看看我阿姐身上有没有伤?他们定会打阿姐。”
狗子看不到柳二娘的情形,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着。
高氏看着柳二娘身上的伤,说一半瞒一半:“是受伤了,不过伤的不重,养些日子就会没事。”
陈老太太心中直喊作孽,一家子只剩下姐弟两个相依为命。
狗子哭了一阵道:“我知道他们为何留下阿姐,因为阿爹和姐夫都是男子,阿姐最柔弱,他们想要让阿姐低头,告诉他们灵丘那边的情形。
阿爹与我们说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说有关张将军他们的事,辽人定会害张将军。”
狗子就算死也不能说的话,现在当着陈家村的人却讲了出来。
陈老太太伸手拍抚狗子的后背:“以后就好了。”
狗子不停地眨动眼睛,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他俯下身,试探着离柳二娘更近些,然后他低声道:“阿姐你好好养病,你要好起来,阿爹和姐夫你不用担心,我……我送稻米饭给他们……不叫他们挨饿。”
高氏用袖子擦了脸上的眼泪。
陈老太太拉起狗子:“你出去吧,我们要给你阿姐上药。”
狗子不再说什么,乖顺地退到角落里,却不肯离开。
狗子看不到,陈老太太和高氏也就任由他去了。
忙碌了半个时辰,总算将柳二娘安置妥当,陈老太太这才走出屋子。
陈子庚就守在院子里,见到祖母忙上前搀扶:“祖母,我想阿姐了,不知道阿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快了,”陈老太太也想得紧,身边没有外孙女,她吃不香睡不好,“没有这些人作祟,很快就能看到头了,这次定然误不了春耕。”
谢良辰没有那么快回来,但镇州稳住疫症之后,陈老太太和陈子庚就被放进了镇州城。
站在疫所外,陈子庚紧紧地盯着大门,进进出出走过几个人之后,陈子庚终于瞧见了自己的阿姐。
谢良辰站在门口向陈老太太和陈子庚挥手。
陈子庚先是欢喜,然后道:“阿姐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