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堂外。
李佑站在玉阶上,听着殿内的动静,虽然辨不出内容,但能确定是宋羡在说话。
他就知道宋羡能抓住时机,虽然第一次面圣,该做什么却清清楚楚,半点不含糊,杜琢虽然老练也精明,与宋羡比起来也要落于下乘。
他与恩师一直有书信往来,镇州的事他也清楚几分,他曾打探过恩师,要不要辅佐宋羡。
恩师说,不必要。
他也有些惊讶,宋羡年纪轻轻,居然用不着旁人点拨?到了这样的地步?
李佑握着腰间的剑柄,威视着周围,一双肃穆的眼睛中一闪柔和,想到宋羡就不难思量到陈家村。
他虽然知晓陈家村的变化,但心中总有些挂念,想要亲眼去看看。
这次的事,看起来是宋羡和杜琢发现了蹊跷,仔细想想就知道,这其中还有一个陈家村。
如果不是陈家村与杜绎周旋,稳住了嘉慧郡主,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陈家村那个小姑娘谢良辰,极为聪明的,他那个小师弟不知道长多高了,又学到了些什么?
李佑在外面思量,大殿里依旧回荡着宋羡的声音。
宋羡道:“若广阳王在世,定然不会允许有人借着他的名号任意妄为,否则宋旻和杜三爷都该无罪。”
还从来没有人在皇帝面前这样提及广阳王,广阳王劳苦功高,当年先皇和皇帝征战时,多亏有广阳王筹措粮草,大齐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到现在依旧经常提及那些事。
先皇也称赞广阳王乃是当世“人杰”,没想到这样一个人,最终落得战死的结果,满门上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着实太过惨烈。
皇上让人寻到广阳王族中人封赏的时候,也算获得了一丝慰藉。
广阳王的牌位供奉在宗庙外,静静地陪着先皇,每年皇上都要去烧一炷香,让人祭奠一番。
皇上对广阳王如此,眼下这案子涉及到了广阳王唯一的后人,就连旁边的杜琢都没料到宋羡会如此直言不讳。
宋羡接着道:“嘉慧郡主极其父亲不过就是广阳王族中旁支,若是能配得上广阳王爷的德行也就罢了,却不想她心狠手辣,怎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强行令广阳王爷蒙羞?
所以微臣觉得这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