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千秋笑道:“二位这一曲《笑傲江湖》确实精彩。”
“有此一曲相送,倒也不枉贫道来这衡山城走了一遭。”
说罢,叶千秋便大笑着朝着刘府大厅外行去。
岳不群见状,急忙朝着叶千秋喊道:“师祖,您去哪儿?”
叶千秋没有回头,不过却是传来他的声音。
“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若有事,我自会找到你们的。”
曲洋的孙女曲非烟看到叶千秋走了,当即喊道:“叶公公,你什么时候再陪我玩啊?”
叶千秋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声音却是依旧传来。
“哈哈,丫头,有缘再见吧。”
厅中众人见状,皆是感慨无比,什么是高人风范,这就是高人风范。
简直就是来无踪去无影。
林平之看到叶千秋离去。
登时一急,赶紧朝着叶千秋追了过去。
林平之心里想着,千万不能再跟丢了这位叶真人。
叶真人的本事那可是大了去了,只要能跟在他的身边,便有机会求他,教他武功,去救自己父母。
却是在这一急之间,倒是忘了装驼背。
而他脸上的三片膏药因为先前淋了一盆水,也尽数从脸上掉落。
这时,站在厅中许久的青城派的一名弟子突然喝道:“师父,那驼子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余沧海闻言,登时心头一愣,当即朝着那名弟子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那弟子道:“弟子当然没有看错!”
二人的声音不低,没有避讳旁人。
厅中众人一听,皆是一愣。
福威镖局这几个字眼,很直白的戳到了众人的神经。
福威镖局被青城派余沧海给灭了的事情,在江湖上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
听这余沧海徒弟的意思,那个跟在叶真人身旁的小驼子,就是福威镖局的少主人林平之?
那叶真人和那林平之到底什么关系?
此时,这不仅是众人心头的疑惑,也是余沧海师徒心头的疑惑。
余沧海不禁有些冷汗连连,华山派和青城派一向交好。
但是,那位华山派的叶师祖行事古怪,若是那林平之和那叶真人搭上了关系。
那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一时间,余沧海急忙朝着厅中众人拱了拱手,说了些他还有事,就此别过,来日再会之类的话。
急忙带着几个弟子朝着刘府之外奔去。
岳不群看到余沧海带着几个弟子离开,心中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莫非那小驼子和师祖有什么关系?
岳不群觉得可能还要有事发生,师祖离了刘府而去,也不说去哪儿。
余沧海灭了福威镖局满门,现在又见到了那福威镖局的少爷,肯定是找那孩子的麻烦去了。
虽然那小驼子可能和师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今日在厅上,那小驼子毕竟还是受了师祖恩惠。
那孩子全家都被余沧海杀了。
若是那还孩子也让余沧海杀了,来日若是师祖知道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想到这里,岳不群当即做了决定,不能让余沧海害了那孩子的性命。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归是一条无辜性命,纵使是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祖上有什么过节,但余沧海对福威镖局如此赶尽杀绝,也是失了侠义道的本分。
于是,岳不群也赶紧和一众武林同道告别,唤了华山派一众弟子,离了刘府。
刘府之中,众人见状,也纷纷和刘正风告辞。
但,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却是朝着曲洋放下狠话,道:“曲洋,甭管你是不是退出了魔教。”
“但你从前也是魔教中人,手上曾经沾过我五岳剑派之人的血。”
“今日,看在你和刘贤弟肝胆相照的份上,我们今天不和你动手。”
“但来日,若是再让我们碰到你,那是绝对不会留手的。”
说着,只听得定逸师太又和莫大先生道:“莫大先生,叶真人说了,刘正风和曲洋之事,是你衡山派内部之事。”
“我们也不便插手,这二人虽然是真朋友,但曲洋却的确是魔教之人。”
“如何处置刘正风一事,那就由莫大先生自己决断了。”
“我们告辞了。”
说罢,只见定逸师太带着恒山派的一众尼姑,天门道人带着泰山派的弟子,尽数离了刘府而去。
待江湖上的众人群雄都走光了。
厅中只剩下莫大先生和刘正风、曲洋。
刘正风看向莫大先生,道:“师哥,你若要按门规处置我,我绝无怨言。”
莫大先生盯着刘正风看了两眼,然后只说了一句。
“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话音一落,莫大先生便直接也转身离去。
厅中,留下刘正风和曲洋面面相觑。
曲洋叹道:“刘贤弟,你曾说你师兄弟不和,没想到他却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刘正风道:“我先前就说了,我师哥行为古怪,教人好生难料。”
“我和他不睦,决不是为了什么贫富之见,只是性子不投罢了。”
曲洋摇了摇头,说道:“他所奏胡琴一味凄苦,引人下泪,未免太也俗气,脱不了市井的味儿。”
刘正风道:”是啊,师哥奏琴往而不复,曲调又是尽量往哀伤的路上走。”
“好诗好词讲究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好曲子何尝不是如此?”
“我一听到他的胡琴,就想避而远之。”
曲洋道:“刘贤弟,刘府恐怕是不能久留了。”
“左冷禅这个人睚眦必报,嵩山派的人在刘府失了面子。”
“恐怕还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这样好了,你赶紧收拾细软,带了家里人,咱们二人就此隐姓埋名,寻个地界隐居,不再过问江湖的是是非非。”
“贤弟觉得如何?”
刘正风闻言,微微颔首,道:“曲大哥所言极是。”
……
叶千秋刘府,便悠哉悠哉的在暗中看着林平之。
只见林平之找不到自己的踪迹,脸上大失所望。
叶千秋行走江湖,没打算收林平之为徒。
但,指点他两招倒也没什么。
既然碰上了,便算是缘分。
缘大缘小的,总归是要帮上一把。
修道人嘛,更多时候还是求的一个心安。
林平之出了刘府,没了自己的踪迹,便失魂落魄的朝着长街上行去。
但还没走多久,便被余沧海率着一众弟子给追上了。
余沧海倒也不客气,直接亲自上前,将林平之给打晕了,让一众弟子抬着,朝着城外奔去。
一出城,便朝着荒山野岭上跑。
叶千秋闲然自得的跟在青城派的人后边。
任谁也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只见那青城派的人在山上疾行了十多里地。
总算是在一个破庙前停了下来。
只见余沧海率着托着林平之进了破庙,让他的那几个弟子在外面守着。
叶千秋如同鬼魅一般,将余沧海的几个弟子尽数给点了大穴。
既不能出声,也不能动弹。
然后,落在破庙的屋顶,顺着破庙破落的屋顶缝隙,朝着破庙里面看去。
只见,破庙之中余沧海将林平之给扔在地上。
朝着被绑在那破庙梁柱上的林氏夫妇问道:“那辟邪剑谱到底在哪里?”
“你们只须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了,我便放了你夫妇二人。”
林震南和他夫人的眼上都被蒙了黑布,此刻只听得林震南道:“我不知有什么辟邪剑谱。”
“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世代相传,都是口授,并无剑谱。”
“余沧海你多行不义,日后必无好报,要杀要剐,就给我们夫妇二人一个痛快!”
余沧海冷笑道:“如此说来,你们夫妇是决计不肯说的了。”
林震南道:“林某自遭青城派擒获,没有一日不受酷刑,林某武功虽低,几根硬骨头却还是有的。”
“别说我林家没有辟邪剑谱,便是有剑谱,我林某人又岂能交给你余沧海这个杂碎!”
余沧海一听,放声一笑,只见他在庙中走来走去,朗声道:“好,好的很!”
“你林震南果然是硬骨头!”
“不过,你看看这是谁!”
话音一落,只见余沧海猛然一把撕下了罩在了林震南眼上的黑布。
林震南看着在地上晕倒的林平之,当即面色大变,他朝着余沧海道:“余沧海,你这个无耻败类!”
“你是如何将我儿也擒来的!”
“你将我儿怎么了!”
林震南的夫人听到林震南这话,亦是惊呼道:“震南,是平之吗?”
“平之怎么了?”
“平之怎么了?”
余沧海哈哈一笑,上前去,将林夫人的眼上的黑布也取了。
林夫人一看晕倒在地的林平之,登时双眼通红,不住挣扎,朝着余沧海道:“余沧海,你杀了平之,你不得好死!”
余沧海冷笑道:“林夫人,你放心,你的好儿子还没死呢。”
“不过,他能不能活,就全在你们夫妇二人的一念之间了。”
说着,余沧海将林平之给弄醒了。
林平之登时也被余沧海点了穴道。
林平之看到被绑在一起的爹娘,浑身皆是伤痕,当即大喊道:“爹,娘!”
“余沧海,你这个王八蛋,老畜生,你不得好死!”
林平之朝着余沧海大骂着。
余沧海闻言,直接甩了林平之一个巴掌,林平之的脸颊登时肿了起来。
余沧海朝着林平之冷哼一声,然后朝着林震南夫妇说道:“林震南,你自夸有硬骨头,熬得住酷刑。”
“倘若你林家根本就没有辟邪剑谱,那么你不吐露,只不过是无可吐露,谈不上硬骨头不硬骨头。”
“辟邪剑谱肯定是有的,就是你不肯交出来罢了。”
“不过,现在你的宝贝儿子也落在了我的手中。”
“你要是不想你的宝贝儿子受罪,那你就继续憋着不说。”
“我倒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你儿子可未必有你的硬骨头。”
林震南一听,怒道:“余沧海,你这个王八蛋!”
“你好歹也是青城派掌门,却是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难道你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余沧海冷笑一声,道:“你的废话可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