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回应?炎帝陛下,我龙族自问对你们人族也算是仁至义尽,因为这么一些不重要的小事儿,影响你我两族的友谊,不觉得亏得慌?我相信没有什么种族在能够像我们龙族如此了。”
龙王敖广来到了东海之畔,看着下方的虾兵蟹将短兵相接,翠绿色和鲜红色的血液融合交织在一次,将晶莹剔透的海面染成了一片墨绿色的红,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腥臭味儿。
“这就是东海杀我儿女的理由么?不重要?呵呵呵,若是我将你儿子杀了,你说不重要么?”神农呵呵一笑,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头顶想起了一声鸟叫啼鸣,正是刚刚的罪魁祸首——精卫。
此刻的她依旧是鸟喙之中衔着一枚小石子,但是在敖广的眼中却不是如此,那是怎样的集合体,明明就是无数法力的源头,那一枚石子蕴藏的土地灵气,恐怕即便是当年后土部落的巫族战士看到也是要瞠目结舌。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阁下已经陈兵至此,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话音刚落,只见敖广便身影一震,整个身形已经开始变大,瞬间化作了一条百丈真龙,鳞甲呈现赤黑之色,在蓝天之上散发着浓郁的神光,朝着面前的精卫鸟扑了过去。
就像他说的,龙族虽然不想要生了事端,但是却也不怕事,这么多年下来,恐怕洪荒早就忘记了当年那个征战天下,压的天下多少天骄出不了头的龙族,这也是敖广想要看到的,但是如今,好像是他做的太好了,导致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记不起当年龙族的荣光了。
“江昂!!!”
一声龙吟响彻天空,百丈(三百米)的黑龙俯身而下,注视着面前的鸟儿,那精卫在他的面前仿佛一粒尘埃,巨大的体型对比让任何事情都没有了悬念,更何况精卫面对的还是一只已经成就了大罗金仙的真龙,那庞大的身躯盘踞在虚空之中,仿佛一切都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时间和空间对他来说就是爪中玩物,甚至下方的东海也要因为他的意志掀起惊涛骇浪!
这就是东海龙王,四海龙族之首,当年龙子囚牛亲自指定的龙族之首,他确实做的不错,如今的龙族虽然达不到当年祖龙的鼎盛时期,但是却也不输龙九子在位之时。
而他就是这四海之中唯一的定海神针,如今面对来势汹汹的人族,他必须要站出来,但是对面的精卫面对如此的神圣,竟然没有丝毫的惧怕情绪,眼神中甚至闪过了一丝烦躁,好像在烦恼为何面前堵了这么一个大家伙,若是想要将口中石子送到东海之中还要绕路。
而敖广只是瞪大一双龙目看着面前的鸟儿,对自己熟视无睹,竟然径直绕开了他的身躯,继续朝着东海飞去。
敖广不用看也知道下方那炎帝玩味的笑容,当即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多少年了没有如此动怒,一声嘹亮的龙吟传来,四周的空间也仿佛承受不住这位四海之主的力量,虚空层层破碎开来,露出了黝黑的混沌气流,这也是洪荒日渐少了大能的缘故。
现在的空间太过脆弱,即便是大罗金仙也不能够随心所欲地使用力量,不然稍有不慎就是空间破碎的下场,但是现在怒火中烧的敖广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口中一吐,便是黑云滚滚,瞬间遮蔽了天空,即便是一旁正在同应龙酣战正欢的吕岳也是受到了影响。
他手中的蛊虫竟然有了一丝害怕的迹象,甚至控制也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了,眯着眼睛注视着远处的风云变幻,他承认自己小看了那一位龙族族长。
却不曾想耳边传来了一声叹息:“瘟君可是对我龙族有什么深仇大恨?”
“非也,不过是你龙族适逢其会,不知道被谁给害了,那女娃和炎居显然是某位大能的手笔,不知不觉之间就能够影响了金仙的判断,甚至能够在你父王这位大罗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这其中的真相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回过头来,只见刚刚还在拼死搏杀的应龙早就化作了人形,面冠如玉,手握一柄银色长枪,身着金甲,头戴紫玉冠,当真是威风凛凛,公子如玉,即便是吕岳也不由得叹一声好儿郎。
正是东海龙宫大太子,敖严当面,两人默然矗立在虚空之中,看着另一边儿的场景一时间也是鸦雀无声,尽皆说不出话来。
只有那隆隆的雷声在耳边回响,震耳欲聋!那黑压压的乌云之中,无数的紫色雷霆电弧在其中缠绕,如同一条条雷蛇电蟒,盘根错节,如同虎踞龙盘,朝着那精卫准确地说是神农压了过去。
而那精卫也显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对于敖广不屑一顾的小鸟儿却像是怕极了响雷之声,一溜烟儿的跑到了自己父亲怀中,只露出一个鸟头,无比的温顺可爱,就是口中的石子依旧是死死含着不肯松口。
而那雷云之中,一股子水汽正在酝酿,东海龙宫司掌行云布雨之事,现在的天庭可不是日后的三界巨无霸,还没有达到水部正神能够压制龙王的地步,所以这行云布雨之事向来都是任由龙族自己来的,现在敖广利用东海之上的水汽,云从龙风从虎,施展凝云之术,招来紫霄神雷,毒雾酸雨,顷刻之间就能够让一尊金仙面目全非,那漫天狂风,更是让在一旁的吕岳和敖严也是心神略微失守,魂魄差点儿被吹飞。
这样的狂风丝毫不下于传说之中那三昧神风,吕岳也是心中感叹,即便是心中已经对于大罗的实力有了猜想,但是还是没有想到差距这般大,这还怎么打?
一旁的敖严也是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父亲动真格的了,却不在知道炎帝共主如何自处?”
他不相信仅仅只是太乙金仙境界的神农氏能够挡住自己的父王,那可是一个大阶位的差距,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