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尉脸色有些动容,新帝的脾气虽然矛盾的让人搞不明白,但说起话来还真是暖心。
只有三个倒霉儿子的太尉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恨不得新帝是自家女儿,当然这只是想想。
“若真要稳固帝位,安定人心,也非三公子一人,何必要赔上别人的幸福呢。”容娴好声好气道:“大人便听朕一次吧,朕一向不愿勉强别人。若三公子真喜爱那女子,朕为其赐婚也无不可。毕竟大人家还有个二位公子。”
最后这句话,容娴说的俏皮又调侃,让白太尉眼里的戾气都险些维持不住,只觉得新帝实在可爱。
他无奈道:“陛下可能不知,那女子身份有问题,且疑点颇多,臣怀疑她是他国奸细。”
白太尉也有徘徊不定的时候:“臣那三郎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人,若知道那人是别有目的,定然承受不住打击,臣一直不知该如何告知他此事。”
“太尉,朕没有经历过那种要生要死的感情,所以也帮不上太尉。”容娴神色平静,语气却极为诚恳:“但朕知道,拖得越久,伤害越是大。”
白太尉焉能不知,可他是一名父亲,平日里嘴上喊喊杀了那女人,恐吓下儿子外,他是从未出过手的,就怕打了老鼠伤了瓷器。
可他那不省心的儿子非要自己往那老鼠身上撞,他怎么都不擦擦那被屎糊了的眼睛,那惺惺作态的女人哪里有陛下优秀?
有时候白太尉真想将三郎的脑子敲开看看,瞧瞧里面是不是都灌满了水,残了一半。
他老白家的忠诚和家国大义半点没有,眼里只有那屁大点儿的儿女私情,一点儿都不像是他亲儿子。
白师皱眉想了想,斩钉截铁道:“此事是三郎不对,臣全凭陛下做主。”
容娴将白师细微神情都尽收眼底,半垂下眼帘语气寻常的说:“如此,白师接旨:朕与白慕离的婚约取消,削去白慕离镇武侯爵位,钦此。”
白师感受到身上的龙气眷顾少了一层,也没有什么遗憾,他恭敬应道:“臣领谕旨。”
帝王金口玉言,口含天宪,一言而出,加予白慕离身上的气运迅速分离。
坐在太尉府的白慕离身体蓦然一震,莫名的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