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埃莫森神父喘着粗气走进办公室,随手打开了音响,赞颂天主的赞美诗萦绕在房中。浑身是泥的菲尼克斯心满意足的躺在它最喜欢的毛绒地毯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气。
“音乐会不会吵到你们,每天听一会儿圣歌已经成了我这个老头的习惯,我会把声音降到很小,如果你们不介意。”
他将咖啡豆放进研磨机里,按下开关,机器开始发出嘈杂的声响,随后被水沸腾的声音取代。
趁着咖啡煮好的时间,澹台梵音仔细观察着房间。不管如何看都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在环视了一圈后,她津津有味的喝起埃莫森神父递过来的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不知道能否帮到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埃莫森神父坐下,问道。
“死在圣底波拉墓地的男性身份查清了吗?”澹台梵音把嘴离开咖啡杯,吐着咖啡留在口腔内的热气,问。
“虽然警方没有给出最后结果,但当时人们都坚信死者就是希尔·法尔特,毕竟他的眉角上也长有一个黑痣。整个镇子就这点大,居住着那些人邻里之间一清二楚,除了希尔·法尔特,并没有其他村民下落不明,自然会把他与死者联系起来。”
“也有可能是外地人?”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教区记录本中记录法尔特是否是死亡?”
“你们来之前,我特意看了一眼,记录由失踪改为正式死亡,失踪七年后官方又出具了正式的死亡证明。”
“谁申请的死亡?”
“好像是他工作那家的管家去警察局申请的,法尔特是个孤儿,也没有像样的朋友。”
“教会从来没有怀疑过法尔特的死?比如……黑巫术?黑弥撒?”澹台梵音单刀直入的问道。
“按道理说应当产生疑问,特别是在撒旦的信徒跟上帝的信徒一样多的时代……”埃莫森神父若有所思的回答,“奇怪的是我在教区日志中找不到类似的叙述,当时教区的蒙纳德利斯神父并没有对此件事过多的执着,未通知主教,也没有应有的调查,仅仅简单的写了几笔带过。”
“法尔特的雇主是个怎样的人?”
“威马斯先生吗?听说是个怪人,传统的英国绅士,沉默寡言,一个人住在山中的宅邸里,除了身边的仆人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以外,几乎不跟他人交流。倒是他特别喜欢孩子,常常拿很多点心给镇中的孩子们吃,因此孩子们很亲近他。后来他娶了某位英籍上校的女儿为妻,有了一个儿子,教区记录中保存了他孩子的出生证明。他一辈子大部分时间在澳洲度过,晚年时回到了伦敦,威马斯家族虽不属于贵族,但也算是财力雄厚的富裕家族,每年都会拨出一定款项修补教堂和贴补教区活动,是个十足的善人。”
“原来如此。”
一想到威马斯花大量的钱修缮这里是为了掩盖住自己的恶性,澹台梵音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焦尸事件发生后的一年里,十九世纪末库米亚度过了一段黑暗时期,整个小镇笼罩着一层恐怖,仿佛真的是被邪恶力量诅咒了一样。先是1898年‘儿童失踪案’,十几个孩子凭空消失,无任何证据显示孩子们被拐走或是被杀害。孩子们失踪的同时,刚刚搬到库米亚的一位名叫奥布维·维萨的英籍商人也莫名不见,据他的朋友叙述,他被遭到弯月岩森林中的恶魔的袭击,话音一出,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就是奈斯帝在手稿中写到的出现在森林中后来又被发疯了的威马斯的仆人们追赶的那两个人。”澹台梵音小声在马斯理奥神父的耳边说道。
“弯月岩森林?”
小声说完后,澹台梵音继续询问道。
“是土著居民祭拜月亮神的森林,那片林中有块巨大的岩石,因花纹特别又在月光下闪烁光芒,因此称作弯月岩,我可从来没瞧见过它发光。弯月岩森林是片圣树林,土著人在树林中向大自然的神灵祈祷,聆听神的旨意,传达神谕,弯月岩则是他们的圣物。事实上,圣底波拉教堂的建造是特意选在弯月岩森林的旁边,毕竟是圣地嘛。”
“您接着说。”
埃莫森神父翻阅着档案,说道:“1898年的下半年,也就是孩子们和那位商人失踪后的两个月,这回是村中年轻的男性遭到袭击,将近十几个健壮青年走进了弯月岩森林中就再也没有出来。有胆大的村民白天进入林中寻找过,但都一无所获,连尸骨都没找到。这还没完,到了1899年的下半年又发生了‘神父分尸案’圣底波拉在职神父蒙纳德利斯神父被残忍的杀害并分尸,尸块散落在墓地中。”
“蒙纳德利斯神父死了?”澹台梵音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