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祭坛……
她抱起胳膊,先是沿着边缘观察了一圈,又躬下身子,用手电筒敲了敲地上的石板,有些松动的石板上画有一些奇妙的几何图形,被摩擦的已然模糊不清。
一点痕迹就行,什么都好,一点儿就可以,她在心中念叨。
他们已经在地下将近两个小时了,尽管挖出了不少东西,然而仍然不是全部。
我要陶洛鲁斯密会的痕迹……
澹台梵音脑中如回声一般反复重复着,她想要证明手稿中内容的全部,因此极力去捕捉任何可疑之处,并且闭上眼睛回想着手稿中每一词,每一句。
难道……我又错了?
澹台梵音猛地想起在弯月岩森林对地下入口的失算,不禁心中一紧……
“啊——!”
还没等澹台梵音回过神来,霍尔的另一声尖锐刺耳的喊叫声响彻在空间内。
“又怎么了?”沃尔特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叫喊道。此时此刻,他打从心底里后悔逼迫霍尔进来。这倒霉催的体质,先不说能不能通过这件事锻炼出他钢铁般的意志,照这样折腾下去,他估计要先被吓死。
右面远处射来的一抹微光吸引着众人的注意,等来到光源处才发现那里有一个狭窄的入口,一扇跟周围岩壁差不多颜色的石门半敞开着。
霍尔跌坐在不远处,双眼大睁,嘴唇发紫,蜷缩成一团,澹台梵音等人进来后,霍尔立刻拔腿跑向了外面,在一个角落里呕吐不止。梅里特贴着墙,全身紧绷,表情凝重的看向前方。
在他们的面前,房间的最里面并排摆放着几个架子,那些东西正如博物馆里的古代文物一样摆放在架子上……
黑色的心脏、肝脏和其他内脏被放在了灌满黄色液体的玻璃瓶中成了标本,上面还标注了它们主人的身高、体重、人种以及杀害时间。孩子们的脑袋被砍了下来,放在金属托盘上,茶色的皮肤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头盖骨上还贴着少许粘在一起的头发。腐蚀溃烂的牙齿上下排列,从他们张大得惊人的口中清晰的裸露出来,紧闭并且突出的双眼下,是布满了灰白色的丝状物像是发霉长毛了的鼻洞。脖子下面还连着脂肪,现在却变成了如同污泥一般恶心的物质。一个个透明的圆柱形的玻璃罩重重的罩在上面,里面每一张脸仿佛都在发出痛苦的吼叫。至于身子,上下被裁成两节,分别被密封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黑黢黢的肠子从腰部的断面流出,如同一条肮脏不堪的蛇,悬挂在下方。
屋内的景象惨不忍睹,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难以置信……”马斯理奥神父“扑通”一声跪在这些东西跟前。
“混账……那帮畜生!”沃尔特嘶哑的低吼。
“我……我还从没有这样害怕过。”梅里特依旧靠着墙,她那迷人的黑棕色眼眸闪烁不定,有意的来回躲避着前方的景象。
澹台梵音向后退了几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的吐出,接着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
头脑绝不能混乱!她像自我催眠一样反复提醒着自己。
“1、2、3、4……”一连串数字从她嘴中迸出,食指在玻璃罩之间随着口中的数字有规律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