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先是一顿,立刻又恢复到刚才神气的状态,捋了捋下巴上的长胡须,摇头晃脑的说:“此乃怨魂,杀气极重,易伤人性命。还好,方才老道已将其斩灭。”
斩灭?不是念咒吗?
“那敢问此怨魂是男?是女?为何停留在这红尘世间,又为何要残害无辜性命?”
道长再次捋了捋胡须,“男也好,女也好,皆是无法往生的孤魂野鬼,即为孤魂野鬼,伤人性命又何须原由。”
换言之,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有一事不解,还想请教道长,”澹台梵音装出困惑的样子,“道长方才说孤魂野鬼,究竟是何孤魂野鬼能斩人手臂,摘人头颅?”
“什……?”道长一惊,向后退了两步,“咳咳……这……”
“道长是答不出?魂魄无实体,自然无法碰触人身,除了附在其身上让人自行了断,便再无他法。既然如此,那斩人手臂、摘人头颅的便不会是此屋的怨魂,既然不是怨魂……那道长方才的一番言论会不会太成竹在胸了些。”
“你!”
“晚辈不才,恰好也懂得点通灵之术,不妨让我也探问探问,兴许这房里另有邪祟?还请道长留步,亲自验证一下晚辈的猜测可好?”
道长的脸色“刷”的一下暗下来,还没等澹台梵音发起新一轮的论战,便一溜烟的跑下楼梯,很快就没影了。
穆恒“哈哈哈”的大笑出了声,秦壬和周延也都一脸痛快的瞧着道士消失的方向,就连沈兆墨也露出了种大快人心后的笑容。
澹台梵音径直走向还站在门口,一脸无助又茫然的杜苑跟前。
“那个人留下的护身符,你付了多少钱?”
“我……”杜苑哆哆嗦嗦的回道:“两……两万……”
“醮呢?”
(注:道教的法事活动称作“醮”)
“八……八万……”
还真是有钱啊,澹台梵音心中感慨。
“你……你刚才说……你能通灵……?”
杜苑那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眼神让澹台梵音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材矮小,容貌并非和蔼可亲,换做平时,她定会给人种小肚鸡肠泼妇的感觉,但如今却是满眼的胆怯与绝望。
究竟是什么能把她吓成这个样?
“没错!”澹台梵音痛快承认,随即堆起了一个非常非常灿烂的笑容。
沈兆墨瞥了一眼,立刻意识到这是她准备胡说八道的前兆。他双眼一眯,饶有兴趣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同时内心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不加干涉任由澹台梵音随意进行下去,将会得到一次与众不同的收获。
“你是……灵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