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断定一定是按照这个顺序?”
“我没有断定,所以才请你去找,万一呢!”
沈兆墨严肃的静默了几秒,思考了半天才摸出电话,按下穆恒的号码。
“是我,给我发个协查通知,下发到各个派出所,找5月20号以后失踪的神父……你先找着,回头再跟你解释。”挂上电话,沈兆墨转头问澹台梵音,“如若有尸体,会在哪儿?”
“水里,或是……”她手指指天,“吊在哪儿了吧。”
沈兆墨手捏眉心,叹了口气。
然而,仅仅过了一天,猜想就变成了现实。
失踪者为金源街教区的神父,姓胡,报案人为教区的义工王女士。胡神父5月25号一早便不见人影,起初并无人在意,只当神父突遇急事没顾得上打招呼就匆忙走了,可过了整整一周都联系不上他,王女士这才跑到派出所报了案。
澹台梵音、沈兆墨和穆恒背对着金源教堂,他们的左边是两座不算低的山,右面是一片装饰用的人工水塘。
“半仙儿,哪边儿啊?”穆恒无力的打趣道。
“那儿。”澹台梵音斩钉截铁的指向那两座山峰。
“半仙儿不亏是半仙儿,厉害啊!”
澹台梵音突然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穆恒浮夸的表情,示意他往水塘那里看,“水就那么浅,里面有没有人看一眼就明白了。”
沈兆墨整好了队,两拨人分头向两个山头出发。
“往高处走,既然是风,那在山顶的可能性最大。”澹台梵音一边迈着步子小心踩着上坡的路,一边提出。
沈兆墨绅士跟在她身边保驾护航,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从山坡上滚下去,手就没离开她的胳膊,一直紧紧抓着她。
“差不多快到山顶了吧?”穆恒靠着身旁的大树,喘着气,说。
这时,他们的脑袋上方传来一声呼喊。
“沈队!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儿?”沈兆墨开启免提,朝电话里的人问道。
“……山顶,风车上”上头的人明显的犹豫了几秒,才慢慢开口:“那……应该是个人……”
“风……风车?这鬼地方还有那玩意儿呢?应该是个人?怎么还应该啊。”穆恒使劲向远处张望,还真就在他头顶隐约瞄到了一个红白相间的建筑物。
三个人加快脚步往山顶赶去。
那个风车,典型的荷兰风格,正孤孤单单的立在山顶的一角,它的底下站了一排人,全都在仰着脖子凝视上方,上方是从正面看来像三角形的圆锥形屋顶,屋顶正前方是风车的车轮,此时屋顶的上面好像有着什么东西。他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装饰物似的,与这栋建筑融为了一体。澹台梵音的情绪立刻激烈的波动,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靠近风车。
等靠的足够近,近的能够看清屋顶的东西时,沈兆墨和穆恒同时急促的呼吸了几声,而澹台梵音在看到尸体的一霎那,条件反射的别过了头。
眼前的已经很难说是个人了,尸体严重腐烂,成了一滩肮脏的黄褐色胶装物体贴在房顶上,白色的骨头在这滩“泥”里时隐时现,软化的脂肪顺着房顶的斜坡,流在房顶的外檐上并且还不时往下面滴落。
穆恒闭目扶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花了好半天才捋顺了气儿,压着火问身旁的警员,“这个……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这么久了愣是没人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