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串冠冕堂皇的说辞邢行倒是很受用,他瞥了眼不知为何表情变得奇怪的沈兆墨,“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等小护士们也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穆恒率先打破沉默,开朗的做着报告:经过几人的轮番劝说,程小小的父亲程树总算承认了是詹毅黔指示他自首的事实,詹毅黔由于被教授出卖,所以心灰意冷的交代了个全面,不光他,就连明玉瑶、疯狗司机、精致男子还有其他几个人都被宛玉突如其来背叛而伤心,看来,他们所崇拜的是另一个霸道嚣张又冷酷无情的宛玉。华市的案子,实际上是詹毅黔打着教授的名号私自行动的,他劝詹磊杀宋建成和严福中,同时他买通人,几乎和詹磊同时行动shā • rén灭口,一来加重了詹磊的嫌疑,二来,则是满足自己对他的胜负欲,证明你詹磊是我的手下败将。
“间隔了十几年的案子好歹算是理清了,接下来就看法院怎么判了。”穆恒合上资料,笑了笑,笑的高深莫测,“现在,老墨,该是你交代清楚了,你自己做的事,一件一件都和我、我们说清楚……兄弟,说实话,我挺伤心的,你想干的事,我什么时候阻止过你,可你这一次真的过了,你把我们放在什么位置?”
“对不起……”沈兆墨低语道,抬头小心翼翼去看澹台梵音。她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愤怒,目光中流露出深深地无奈和落寞。
她无法原谅,却也心疼的……无法责备。
计划是早就定下的,唯一的失算就是澹台梵音的出现,他考虑了无数次是否要对她和盘托出,结果是决定隐瞒到底,自以为是的以为这是为了她的着想。
看着她惆怅的神情,沈兆墨突然感到害怕,害怕她会因此放弃彼此之间的感情,放弃他,如此多愁善感,这还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闭了闭又睁开,然后当作穆恒不存在一样,面朝澹台梵音,语气僵硬的说:“你应该知道我曾帮萌萌揪出过在夜总会里倒卖yáo • tóu • wán的罪犯。”
澹台梵音没理他。
沈兆墨没等到她的反应,只好耷拉着脸,吃力的调整坐姿,让打着针的手平放在肚子上,“我当警察没多久就开始调查辛辰的死,当时的死者有五个都在本市,而且都有证人证实他们在死之前见过占卜师,可却没有人调查过这条线索,似乎每一个人都以为占卜师的存在是都市传说,没有可查性。从此可得出的理由有一个,有人故意误导、或是故意掩盖这一事实……为了保护占卜师。能把手伸到警局内,可见其本人力量之大,正巧这时,蒙猛坐上副总之位,成为二当家,我就利用他广大的人脉资源在暗处寻找占卜师这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澹台梵音淡淡的问了句。
沈兆墨沉默了片刻,说:“六年前……”
“花了多久找到的?”
“一年以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隐藏的必要了,沈兆墨干脆知无不言,免得良心不安。
澹台梵音微微皱眉,又没动静了,沈兆墨继续说道:“占卜师的存在只有为本市经济开疆扩土的元老级精英们才知晓,这还是蒙猛有次把他爹灌醉从他嘴里诈出来的,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大体掌握了占卜师手底下几个‘信徒’的信息。于是,我先拿郭山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