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残忍啊,”詹毅黔叹了口气,“我都那么明明白白的表白了,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呢?”
“你想让我相信一个满嘴谎言、满手鲜血人说的话?省省吧,我还没愚蠢到这种地步。”说到这,她神色募地一凛,“詹毅黔,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趁我还有些耐心,最好快点说清楚。”
詹毅黔压根没听她的话,自顾自的感慨万千,回忆道:“还记得你刚来学校的时候,跟着学校负责人挨个办公室的打招呼,那时候我就被你迷住了,之后,每跟你交谈一次,爱意便浓厚几分,到了最后成了无法自拔。”
澹台梵音面无表情的听着。
“我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想强行把你变成我的,可如果我真的做了,你只会恨我一辈子……没想到,到底还是让你恨了我。世事难料,谁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谁又想到我会真的爱上你……”
澹台梵音募地一僵,对他最后一句话产生反应,因为那句话明显还有下文。
果然——
“梵音,马斯理奥神父是不是失踪了?”
詹毅黔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使澹台梵音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会……你知道些什么?”她瞳孔紧紧的收缩,觉得自己的体温正不断的下降,阵阵凉意透过轻薄的衣服直入骨髓深处,战栗悄然窜上心头。
“教授的实验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詹毅黔故弄玄虚的挑起眼睛,扫到澹台梵音身上的目光绝对不是爱恋,而是种……丧心病狂,他向前伸伸胳膊,手铐发出在此时相当刺耳的响声,“你多少应该察觉到才对,否则我就该对你失望了,其实我们可以成为情人,只要你肯跨过这一步到我们这里来,而且你……差一点就成功了。”他眼神往下滑动,滑到她手腕上的伤口。
“到你们那里,成为和你们一样的shā • rén犯?你少废话,神父在哪儿?还有教授的实验是怎……”
突然,她停住了,脸色瞬间白的没有血色,目光缓缓落在詹毅黔脸上,方才心中的战栗更上一层楼,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哦,看来意识到了,神父现在就在那个人手里,谁让他自作聪明的非要寻找疯了的女孩,梵音,放弃吧,你是斗不过他的,我们都是他的产物,而产物是赢不了造物主的。”
“闭嘴!”澹台梵音咬牙切齿低声吼道。
“你以为是谁提醒的宛玉她具有双重人格?你以为是谁给她的建议让她用鲜少人知道的欧洲妖精咒语做实验?又是谁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中灌输接受詹磊的建议实施shā • rén的?人人都坚信有‘教授’之名的宛玉是幕后主使,然而她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既然费了这么大劲藏着掖着,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詹毅黔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我只是谨遵那人的命令而已,当初让我接近你也是他的命令……你看,这里,”他食指在空中转了一圈,“也有他的人。而且作为我个人,出于私心,我也希望你知道,毕竟我不愿看你有危险。”
“那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澹台梵音皮笑肉不笑的挑了下嘴角,“你在遇上教授之前就已经不正常了,你、‘思想者’还有那个人都是一伙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抓那女孩又为了什么?”
詹毅黔将手指举到唇前,“天机不可泄露,告诉你就没意思了。你最好向上帝祈祷他会因为你而不马上杀了神父,不然,依照那个人的性格,耐心超不过三秒,神父恐怕被抓后就会立刻处决,现在早已经腐烂了。”
澹台梵音一颗心凉到了底。
“梵音,你跟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你控制得了一时,却控制不了一世,那时植入你脑中的东西已经生根发芽,拔不掉的。”
澹台梵音双手因力道过大而泛白,眼眸中的怒火像要透过玻璃将詹毅黔烧化,她愤怒的一锤玻璃,身后的狱警马上警觉起来。
“詹毅黔,我跟你们不一样,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再见到那人时你最好跟他说一声,想要我屈服,就算我死了再投胎转世,都没有可能。”
詹毅黔神情自若的向后靠,一边咂嘴,一边摇头,“梵音,你太天真了,虽然我也喜欢你这点,你觉得那人手下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人,告诉你……太多了,我和‘思想者’只是作为代表跟外界接触。无论如何,你还是小心点吧,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保重。”
詹毅黔诡异的一笑,手指放在唇上吻了吻,又隔着玻璃在她嘴唇的位置上按了一下,接着他站起身,跟着身后的狱警走了出去,隐约中,澹台梵音似乎听见他口中似有似无的哼着首歌……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failingdown,……”
与此同时,身在市局的沈兆墨站在解剖室里,手扶额头,对面是心情坏到了史上最高、正在把气发泄在报告上的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