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娟画出两人,一个是前货车司机,叫徐聪,男,60岁,临城人,十五年前来的舜市,是个单身汉,在本市也没亲戚,一个月前被发现漂在六塘村村头的河面上,溺水死亡,那河以前也出过意外,加上徐聪就好游个野泳,所以当地派出所判定徐聪是游泳时意外溺死。另一个叫董芳华,六塘镇妇联主任,今年45岁,离异,孩子跟着丈夫,两个月前的4号自杀于家中,手腕被切开,她的同事说死者死前情绪很低落,有几次听到她念叨着活着没意思之类的话,于是六塘分局就以自杀结案了……老墨,澹台这次错的有点大啊,她跟我们说只查老人,幸亏老周递给方林娟的名单是总名单,不然就得出岔子了。”
沈兆墨没吭声,低头默默思考,加上今天的黄老医生,四个人离奇死亡,而且预言死亡的方林娟又无故失踪,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壬一个人坐在满是资料的桌前翻查舜市工商局的注册公司名单,没什么发现,他又把范围扩大,在全国查找,这才找到龙脊山疗养所开在东城的龙脊镇,龙脊山算是那里的观光名胜,但是由于小镇太过偏远,当地人嫌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路上不合适,外地的观光团又觉得光看风景不划算,结果小镇夹在了个尴尬境地。
秦壬报告给沈兆墨,沈兆墨立刻联系了当地警局,请他们详细调查一下这家疗养院的背景,特别是法人姓名,以便做与这里的四名死者的关系网。
联系结束后,沈兆墨对着穆恒他们说:“老周、秦壬,你俩留下,穆恒和夏晴跟我出趟差,去实地查查这家疗养院到底有什么猫腻。”
穆恒煞有介事的长“哦”了一声,然后表情异常灿烂的凑到他身边,捅了捅他胳膊,“澹台……跟不跟着去啊?”
“废话。”沈兆墨白了他一眼,“当然去。”
夏晴马上捂住脸,对沈大队长明晃晃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郁闷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天,几个人提前下班回去收拾东西,沈兆墨照例在回自己家之前先到澹台梵音家查看一切是否安好,特别是在他已经了解实情的当下,更加担心她的安危。
对于去龙脊镇,澹台梵音尽管理性上明白不太合适,但架不住好奇心爆棚,方林娟失踪,案子谜上加谜,要是让她老实在家等着,的确不太现实。
第二天,四个人便一大早坐上开往东城的火车。
龙脊镇依山傍水,古香古色,两边的低矮房屋和长满青苔的墙壁都在暗示着这里的古朴,或许正因为没有被无良的商人过度开发,才保持了小镇悠闲、恬静的生活方式,走在被一场大雨打湿的青石板路上,无论是谁都会自然而然的放慢脚步,呼吸着湿润的青草气息,慵懒的享受片刻的宁静。
他们找到一家当地人开的特色旅馆,要了两个房间,沈兆墨把能看到远处水塘的房间让给两个女孩,四个人草草收拾了一下,急忙前往警局。
陪同的警官姓田,细长脸,皮肤黝黑粗糙,长得极为喜庆,他们开车沿着龙脊山转山路、小心翼翼的来到半山腰处的疗养院大门口。
“这里法人叫张岸,二十年前开得这家疗养院,专门收一些孤苦无依的老年人,简单点说,就是间私人收容所。”田警官下车,领他们往院里走去,“住宿是免费的,取而代之,工作人员会选出一些手巧的老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手艺活,比如给工艺品上彩,再或者给图画上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