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耍的什么混!逞的什么能!发的什么神经!大年下的,没事跑什么小岛,现在好了,回不来了吧。”
一件衣服腾空飞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准确落在了满满当当的行李箱里。
袁青教授的妻子祝梅是一个体型较小、表情坚定的女医生,总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脾气很急,特别容易上火,尤其对她那个怎么都不听劝、任性而为的老头子,一想便气不打一处来,干练的短发让方才那么一甩,瞬间变得格外狂野,全都竖了起来。
“师娘,这衣服装吗?”澹台梵音哭笑不得的拎起扔过来的……呃……短袖衬衫。
“装!冻死他算了!”
澹台梵音无奈摇摇头,把衬衫从箱子里提溜出来,又放进了件套头毛衣。
“您消消气,教授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留那的,这不是正好撞上shā • rén案了嘛。”
尸体的发现意味着命运之神奏响了演奏的序曲,用他的魔力把袁青教授牢牢地困在了曼殊岛,就像被那死去僧人的魂魄牵制住了一样。
扒拉衣服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祝梅扭过头,没好气的问:“警察过去了没有?”
“还没有,海上这两天风太大,船过不去,预报显示今明几天应该就能好点,到时候我会跟警察一起上岛。”
“辛苦你了。”祝梅从衣橱最下层拽出一件里三层外三层、厚的自己都能站住的裤子,塞进箱里,“那老东西就会使唤人,让一小姑娘大冬天的跑什么荒岛,还是个死了人的荒岛,马上要过年了,也不怕不吉利。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岛上冷,多带点厚衣服,还有保暖用品,那死老头,少不了要带你东奔西跑的,这个天,出了汗风一吹就容易感冒。”
“我都准备好了,您放心。”说完,澹台梵音跪在行李箱上,用自己重量压着箱盖以免它弹开,费力的拉着拉链。她觉得自己并非是那种风一吹就倒、浑身上下几两肉跟在旧社会挨饿受冻了似的人,可……反正她险些让里面的东西给顶出去,这都放了些什么啊?
“药都在一个包里,打开箱子就能见着,你提醒他按点吃,要是血脂和血压敢升上去看看,让他提头来见!”
“……好嘞。”澹台梵音恭敬的答应了一嗓子,默默的在心中画了个十字。
两日之后,海面终于回归了平静,华市警局准备船在案发当日就在港口候着,一候就是四天,候得船在海水里泡得都快生贻贝了,才好歹可以动身。
负责案件的刑警们头上都像顶了片乌云,脸色那叫一难看,那叫一阴郁,主持葬礼的司仪也未必表现得出如此悲痛欲绝来。说来,也怪不得他们,尸体又不是干货,放了四天得成什么模样……这么说吧,新来的小伙子准备了一大包的速效救心丸,外加一盒盒的藿香正气水,就等着到时候晕过去有药可救,不会直接去见阎王。
带队的郭仁义捋了捋他那头新奇的发型,望着远方在薄雾下时隐时现的小岛,这几天他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望眼欲穿”,明明看得见,却死活上不去,焦急难耐的比看足球都闹腾。
“蝈蝈,咱们上岛要花多久?”
穆恒一脸轻松的勾住郭仁义的肩膀,手搭凉棚瞅了瞅远处那片“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