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啊……”极富冲击力的画面刺激着穆恒的视网膜,也刺得他太阳穴疯狂的跳动,“阵仗太大了吧,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韩清征背靠木板,脸色发青的看向后院,他不是个害怕血腥的人,僵尸类电影平时就着炸鸡看得乐在其中,然而,该感叹一句现场感就是不一样,还是要长叹一声人心险恶,反正韩清征只看了一眼,就匆忙移开了视线。
“老墨……这该不会就是蝈蝈他们天上地下寻找的人吧……几日不见……当真刮目相看啊。”
沈兆墨抹了把脸,长长呼了口气,还不忘揽过神色凝重的澹台梵音的肩膀拍拍,他顿了顿,阴天加大雾,昏暗的日光下,他的一切情绪仿佛都隐藏在薄薄的雾气之中,让外人看不出一点端倪,半晌,他才用自己固有的冷静语气,命令道:“穆恒,通知郭队,把现场详细描述给他们,让他们做个心理准备。”
“成,老墨……”穆恒难得的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是人家地盘,我们不能越权,况且郭队的本事你应该最清楚,未必需要帮忙,我们先看看,见机行事。”
一个小时后,郭仁义顶着一脑门子官司率领刑警大军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寺庙,即使提前收到了友情提示,也无法阻止精神薄弱的同志们在看到现场后吐得死去活来。
韩清征看着一个又一个跑进树林的刑警,由衷的佩服自己的承受能力,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太适合当警察了,天生心理承受能力强,因为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没吐。
撇开韩清征谜一样的自信不谈,吴法医盯着现场没几秒,便心力交瘁的叹了口气,足足等了半分钟,才发自肺腑的感慨了一句:“这案子,真闹腾。”
“来找林康福的家伙查到了。”等沈兆墨“穿戴整齐”踏进殿内后,郭仁义双手交叉盘在胸前,语气略微有点暴躁的说:“那该死的王八蛋名叫郝军,35岁,华市本地人,一个大恶不作、小恶不断的混混,听说还有点黑道背景,未婚,父母都在乡下,已经跟这混账儿子断绝了关系,如果这人是郝军,不知道他父母……会不会给他收尸。”
“郝军和林康福的关系呢?”
“郝军曾是那家工厂的保安,因为偷盗厂里的东西一年前被厂长开除,他跟林康福臭味相投,我派人去厂子里问过,在郝军没被开除之前,跟他最铁的就是林康福,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郝军交际圈很复杂,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还没查清计划绑架的其他成员,但是……”
“你怀疑厂长?”沈兆墨一言点破郭仁义的想法。
“现在来看,厂长的嫌疑最大,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有人企图伤害她,怎么能不恨。”
“你也说是企图,厂长未必知道他们的计划。”
郭仁义没吱声,他心中同样清楚这道理,然而,调查嘛,总要找个点进行下去,否则不就走到头了。
“吴法医,尸体怎么样?”郭仁义往前挪了一小步,伸头问蹲在地上满脸黑线的法医。
然而,就听法医冷笑一声,“哼!我现在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该死,剁得也太碎了,下半身找着了吗?!”
“那儿。”澹台梵音的声音此时从另一侧传来,众人望过去,见她站在大殿的后门外,手指着面前的一个角落,“人类的盆骨比想象的要结实,并不是容易切碎的,不就在那儿扔着嘛。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应该是个男性。”
郭仁义眨巴眨巴眼,直接愣住了。
吴法医小心移步,走向澹台梵音指向的角落,“眼神够好使的,确实是男性,谢了。”说完,他竟举着尸块朝她晃了晃,惊得澹台梵音出了一身冷汗。
“嗯……”吴法医扫视了一圈现场,“现在的尸块大大小小加起来共有二十三块,找不到脑袋,估计是打碎了掺和在里面了,从这些尸块的切面来看,凶器还算锋利,但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死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沈兆墨问。
“拼出了一双脚,一双手,所以是一个人,至于死者是不是郝军,就要等DNA鉴定了。”
“郝军有案底,得出结果不难,吴法医,先确定死者身份吧。”
吴法医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又说:“尸体损害得太厉害,你们得给我一点时间,如果要确定是否是连环案,还要找到头骨碎片拼接起来后才能得知,要是还是那种奇怪的伤口,应该就能判定两人被同一种凶器所杀。”
“奇怪的伤口?”
郭仁义给旁边的同事比划了一下,后者立刻取出一张照片递到沈兆墨面前,那是拼接好的林康福头骨后侧的照片,边缘不齐的大洞占据了大部分画面。
“啥玩意儿啊这是?怎么跟开颅手术似的。”穆恒龇牙咧嘴的问。
“谁知道啊,尸检的结果显示就是脑后的这个伤口要了林康福的命。”
穆恒一指地面,“这个也是这么死的?”
吴法医抢在郭仁义前说了声,“拼接完后才能知道。”
正当吴法医指挥着实习法医们将石块小心装袋,何老爷子从山下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由于跑的太急,他脸通红,胸口猛烈起伏,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边喘边喊道:“是大威德明王!大威德明王显灵了!”
作者的话:昨天忘记改章节数了,昨天的第8章已经改为了第195章,给大家造成困扰,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