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的一栋……一栋dú • lì小院,画家……自己还装修了……一番,一进村就能看见,挺……挺显眼的。
走出小卖部后,澹台梵音在好不容易透出一丝阳光的天气下走回酒店,沈兆墨说因为现在郭仁义那里没什么突破,所以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了蒙猛的“内部消息”上。
走了没几步,她看见韩清征从一家台球屋里钻出来。碰上外头的空气,他先是双手夸张的张开,以演戏般的姿势美美地伸个懒腰,然后,他拽起衣服闻了闻,瞬即皱起眉头。
“衣服上有烟味?”澹台梵音走过去,用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着。
韩清征这只笑脸猫难得露出厌恶焦躁的表情,“难闻死了,那种跟烟筒似的地方那帮人怎么能待得下去!”
韩清征的父亲是个老烟枪,在他小时候,家里成天烟雾缭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变澡堂子了。直到他爹查出肺部感染,开始惜命,才渐渐戒烟,所以这位韩大公子此生最痛恨的便是香烟,身上沾上一点就如过敏一样浑身不适。
“对不住。”看到他别扭的模样,澹台梵音有些感到抱歉,“在里面问的怎么样?”
韩清征抖动着衣服,一边散味,一边用下巴点了点屋里,“有意外的收获,里面有几个人就是从曼殊岛来的,是被家里老人逼着去找何金元打探大威德金刚显灵的事,他们本来就特别不甘愿,有个人抱怨道老人用性命要挟才不得已跑这一趟,结果到这一看,人家何金元却闭门谢客。这些村民自然乐得自在,为了放松全钻这里面了。不愧是劳动人民,精神头就是与众不同,他们都已经玩一晚上了,居然还能大战三百回,我这个昨晚睡饱觉的都差点支撑不住。”
“你跟他们玩台球了?”澹台梵音笑道。
“不然呢?人家肯平白无故的就对你知无不言啊。”
虽说大雨和小雪皆已停止,可接近年末的冬天里寒风一阵接着一阵吹个没完,站在室外只是徒然增加冷意而已,哪怕特意躲开风口,却还是不停地打哆嗦。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俩人都冻的不轻,他们离开台球室,找了家最近的咖啡店,继续刚才的话题。
“爱讲故事的画家是吗?曼殊岛上还有这号人物,咱们怎么没见着?”韩清征搅拌着冒着热气的热巧克力,又撕开两包糖倒进去。
“画家不爱跟人接触,也不说话,成天缩在家里画画,来曼殊岛也是为了养病。”
韩清征一抬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话……你信?”
澹台梵音回给他一个同样“饱含深情”的眼神,“艺术家为了找灵感跑到深山老林不是什么新鲜事,我干嘛不信?人家不过是内向点,不愿跟人说话,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喜欢大人但喜欢孩子,喜欢给孩子讲自己创作的故事,也没毛病。”
“给孩子讲鬼故事?”
“别告诉我你小时候没听过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