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梵音困扰的挠了挠额头,“老爷子,您这不记得挺清楚的,怎么还说忘了呢?”
何老爷子腰板一挺,正义凛然的仰脖说:“就是忘了!”
澹台梵音:“……”
好嘛,老爷子,祖训都能忘,还忘得这么理所当然。
一帮人无奈的表情使何老爷子极为不舒服,于是补充解释道:“长时间不去想当然会忘,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有问题吗?既然是秘密,自然没有随便往外说的道理,那我没事想它干嘛!”
“现在怎么肯说了?”穆恒坏笑着在旁煽风点火。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何老爷子有些火,“我是看你们这群小崽子太可怜了,死了这么些人,连个线索都找不到。何况再这么死下去,这村子的名声还能要吗!不得已,我才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们何家世代的秘密,希望能有些帮助,咋样?是不是有点用?”
“非常有用。”澹台梵音目光移向一声不吭的沈兆墨,“看来,他们把尸体埋进了墓穴里。”
沈兆墨表示同意,“藏匿在山上,遇上个暴风雨泥石流就有可能被冲出来,碰上村民们种树、开垦土地之类的也有暴露的危险,而墓穴却是最佳埋尸地点,不过是在死人坑里再埋个死人,村里的村民因为迷信不轻易靠近那里,就算是不迷信的人,也不会没事去刨坟,只要不是天上劈下雷来把墓穴劈成两半,尸体就不会暴露。再说,包裹金箔的黄金面具,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几名死者的凶器。”
“什么?!”何老爷子一听就炸了起来,吃惊的话都说不利落,“面……面具……被……挖出来了,还、还用它杀、shā • rén……还……把死人放墓里……啊啊啊!”他突然咆哮一声,双手猛烈的拍着大腿,“造孽啊!造孽啊!哪个王八羔子干这种遭报应的混账事!我死了后怎么有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啊!天啊!”
韩清征眼巴巴的看着老爷子,然后歪头冲穆恒使了个眼色,“这台词我也就在电视剧里听过,没想到,今儿来了个现场版。”
穆恒笑的十分没良心,朝老爷子方向撇撇嘴,“这我们都见怪不怪了,等你当了警察,保证你能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生活如戏’,瞧好吧您呐。”
澹台梵音和沈兆墨狠狠地朝这俩没心眼儿的货瞪了一眼。
“老爷子,您先冷静一下。”澹台梵音出声宽慰着,“您确定只有您家知道黄金面具?”
“……只有我们家。”老爷抽泣道。
“你儿子何金元也知道?”
何老爷子点点头。
澹台梵音与沈兆墨面面相觑。
“老爷子,”沈兆墨略微为难的开口,“我们需要挖开墓找尸体,如果有人闹事,还请您和村里的老书记帮着劝下。”看到何老爷子伤心的神情,他心中涌出股强烈的罪恶感,“请您谅解,假如真有冤死的人被不法分子埋进墓里,我们得把它取出来好好安葬才行,您说是吧。”
“就是啊,那位僧人也不愿意跟个陌生人睡上下铺吧。”韩清征不看气氛的来了这么一句,不出意料的让澹台梵音好好教训了一顿,在他干净的鞋上落下好几个脚印子。
何老爷子脸上神情凝重,内心里,良心跟信仰上天入地的大战了好几个回合,最后,将所有不愿、所有无奈、所有责备化成一团苦涩的叹气,从嘴里叹出。
两天后,带着大部队踏上曼殊岛的郭仁义和他的同事们浩浩荡荡的踏进寺庙,准备干一场他们从未干过的大事——偷坟掘墓。
注意,这可不是开棺验尸,而是掘开墓,挖尸体,不是偷坟掘墓是什么。
郭仁义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加班加的耳朵出现幻听了,堂堂七尺男儿、人民警察,为了破案居然要去刨坟,不知道他那迷信的奶奶知道了会怎么想,估计要吓死。
他苦着脸,指着咧嘴幸灾乐祸的穆恒,威胁道:“你最好祈祷里面的人不会托梦来,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穆恒讨打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