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谜……
考虑到案件发生过程,罪犯行凶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首先,罪犯是舍曼认识而且不会防备的人,因为隔壁邻居没有听见任何打斗、争吵或是求救的声响。玊言再次检验了舍曼血液,发现血液中有一定量的安眠药成分,剂量不致死,只会让人昏睡,失去抵抗力,舍曼患有失眠症,按照医嘱按期去医院拿安眠药,因此安眠药很可能就是舍曼自己的,也不知分局法医当时是用什么说法糊弄过去的。然后,罪犯趁舍曼昏睡之际,用绳状物体套入颈部上方的位置将其勒死,最后,做成上吊自杀的假象,清理现场,快速离开。由于小区老旧,没有足够的摄像头,后面还有一扇没有监控的侧门,因此不排除凶手从侧门溜走。
然而,罪犯主要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得到舍曼藏匿的东西吗?为什么在没拿到东西的情况下就把人杀死?
不合乎逻辑啊……
沈兆墨左思右想,包括吴仲轩和王银林的死在内,但是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到罪犯shā • rén的目的是什么?杀死舍曼和吴仲轩是为了抢夺文物,那王银林呢?吴仲轩可是王银林杀的啊,王银林跟杀他的凶手不应该是一伙的吗?黑吃黑……还是根本就是两拨人?
“……那,跟我手里这颗大脑有什么关系?”
玊言摆弄着银色托盘中的脑子,头也不抬地问。
“……当然有……关系,杀死舍曼的理由不就是为了抢这个……呕……脑子嘛!”穆恒缩在角落干呕了一声。这人有个毛病,他可以忍受所有胸腔以及腹腔的内脏,什么心肝脾胃肾啊,肠子肚子啊,这些都没问题,唯独大脑,啥的脑子都受不了,还特毛病的打碎了的可以,整个的不行,据说是跟小时候遭受的心理创伤有关,严重到看第一眼汗毛扩张,第二眼心脏狂跳,第三眼……估计就要进ICU了。
千万别意外,哥们就是这么的“不同凡响”
玊言抬起眼,一脸嫌弃,毫无同情心的开口:“要吐上外面吐去啊,别弄脏我的地,小心我拿你当解刨材料。”
穆恒满心委屈,“玊老啊,我都这样了,您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玊言不屑,“要温柔,回家找你妈去!”
穆恒的一句“我妈不为君子,为女子,擅长动手,不动口”的俏皮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沈兆墨拦在了嗓子眼里。
沈兆墨顺手从桌上抓了个袋子,是玊言吃包子剩下的,袋子里还肉汤味十足,他把它递给穆恒,嘴里道:“别闹了!玊老,这是人脑吗?”
听到“人脑”的这词,穆恒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反酸水,抢过塑料袋低头就开始呕,和着肉包子的味,他越发的恶心。
“这么大点像人的吗?褶子还这么少。像是某种灵长类的脑子,与其说是脑子,不如说是化石,都风干了,具体是哪类灵长类,得检验看看。你家那丫头不是也能做吗?”
“玊老……”穆恒吐的快崩溃了,“澹台又不是万能的,您什么活都丢给她,太不厚道了。”
“人家比你强,瞧你这点出息,瞅见个脑子就成这怂样。”
穆恒刚才恶心的浑身无力,此时正忙着跟胃里的酸水较劲,听到这句话,顿时百感交集。
沈兆墨扶着虚弱的站不稳的穆恒——大部分都是这孙子装的,两人走回重案组办公室,一路上,他们回头率堪比电影明星,穆恒的人品在警局是出了名的,大家都很好奇……不排除好奇中包括了幸灾乐祸,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一只万年拍不死的孽障瞬间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