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梵音垂下眼帘,嗓音不再是以往清澈干净,却是略微沙哑低沉,“……你不觉得动机若是后者,更可怕吗?”
“是……”沈兆墨喃喃回答道。
一个为了实验“起死回生”,一个为了追逐上古文物,两种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却同精神异常的变态没什么区别。沈兆墨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觉得他们玷污了“人”这个字。
澹台梵音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色由淡定变为愤怒,想要上前,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说什么?怎样说?不得不承认,她自己心情都是一言难尽,又怎样让他人想开点。
靖馨然的话语不断回荡在她脑中,此时此刻,她完全理解那些话的意思,也由衷想大骂一句:真tā • mā • de缺了大德了!
当然,为了自己斯文的形象,澹台梵音只得在心底喊上一声。
沈兆墨正打算出门把这些发现通知大家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心神不定的握住手机,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说了没两声,神游在外的思绪便强拉着回到电话上,“爸,你等等,我有点没转过来,你说谁要请咱吃饭?不是……爸,您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咱家不是良心生意、合法经营吗……哎,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没说您赚的黑心钱……爸呀,您别像我妈似的这么敏感行不行。”
澹台梵音无声地笑了。
“……好好,我去还不行吗……您把地址发给我吧。”
澹台梵音看着他的表情,感觉到他的眼眸之中以及说话语气之间透着份难得的稚气,跟自己相处时的截然不同,一时间,不禁感慨万分。
沈兆墨扣上电话,澹台梵音立刻回过神来,问道:“叔叔说什么了?谁要请你们吃饭?”
沈兆墨缓缓看向她,吐出了一个人名,“姚纪青。”
澹台梵音大吃一惊,“你爸跟姚纪青认识?”
“我哪儿知道,没准是场鸿门宴。”他走到桌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嘱咐,“你自己回家小心,要是饿了就去楼下食堂,我把饭卡留给你,还有,我不知道晚上几点回去,你自己先睡……”
“睡觉”这个词还未脱口就刹那间勾起了昨晚的回忆,沈兆墨顿了顿,干咳两声,吞吐的补充道:“睡觉时关紧窗户……”
澹台梵音:“……”